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有些人。
宋勁松扯了扯身上的褲子,怒斥道:“我要你立即想我鞠躬道歉,順便陪我褲子。”
“多,多少錢。”
“不多,三萬四。”
“什么?”服務員瞪大眼睛,難以相信。
宋勁松冷哼一聲:“我這是給你長記性,下次看到我一定要好好服務。否則我立即叫經理開除你。”
聞言,服務員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要賠錢,而是故意折辱她立威。
她原本想著低頭道歉也沒關系,可看著他的嘴臉,莫名想到了一個詞。
小人得志。
服務員抿唇感覺自己別人羞辱了,哪怕這份工作沒了,她也不會讓這種人得意洋洋。
她扔掉了手里的拖把,憤怒道:“什么意思?我當你什么任務呢,跑這里來耀武揚威了,你這么厲害,你怎么干脆去大馬路上找個人顯示你的威嚴?我都說了,我已經立了牌子,你走路不長眼怪我什么事情?”
周圍的人聽了也好心勸宋勁松。
“你一個大男人也不用這么計較吧?看你的行頭也不像是缺錢的,沒必要明知道她沒錢還要為難吧?再說了,你完全可以去旁邊和她商量賠償的事情,你當著大家的面說這些話,無非是怕我們笑話你而已,你放心,我們不笑話。”
事實上,已經有人在偷笑了。
但這也不能怪別人,的確很好笑。
這場景讓離開校園三十年的宋勁松,感到無比的熟悉。
剛上大學時,他以為大家和高中一樣單純,沒想到那些所謂大城市的少爺看到他穿的老舊,表面說沒關系,私下卻說他窮鬼。
還有一些人也喜歡在大庭廣眾下故意說一些不介意沒關系的話,說到底還不是看不起他。
他非常介意這件事。
哪怕過了幾十年,他依舊不希望有任何人對自己不恭敬。
這就像是在挑戰他的身份和權威一樣。
宋勁松看向替服務員說話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宋勁松!”
聽到這個名字,的確有些人閉上了嘴。
但也有人真的不認識他,小聲詢問周圍的人。
“他誰啊?這么囂張?”
“宋總,就是那個被老婆當眾戴綠帽子的人,前段時間還有小視頻出來的那個人。”
“啊?看上去也不想那么沒用啊,這么囂張晚上回去居然連老婆都喂不飽?”
“可能就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在外面這么暴躁。”
“我還以為像他這種有錢人不在乎這點錢呢,沒想到這么斤斤計較,到底根不正苗不紅,半路出家的有錢人就是改不了身上的窮酸德行。”
“說的也是。”
對話的兩人看上去懶洋洋的,說話也十分的淡定,似乎對宋勁松根本不放在眼里。
宋家在海城的確是公認的豪門。
但那都是明面上能統計出來的豪門,至于那些真正有錢卻格外低調的人大有人在。
就像莫家,大部分的榜單根本沒有這家人。
但圈子上層的人都知道有一個神秘的家族不能招惹。
像宋勁松這樣宣之于口的豪門,在海城其實不少。
宋勁松從這兩個人的眼神中明白了一些話術,怒不可遏的指著兩人道:“你們是誰?現在在什么公司工作?報上來。”
這語氣放在古代就跟要抄了對方家一樣。
沈一安聽著都開始緊張了。
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對于有錢非常有錢的感念真的很渺小。
對她而言,宋勁松已經是遙不可及的級別了。
更別提別人家了。
對方笑了笑:“不好意思,宋總,我家這么多錢,我為什么要工作啊?就算是我天天坐吃山空,八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我何必那么辛苦?況且我明顯的產業在眨眼間也是上億利益進賬,比起宋家最近連連下跌的股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你......”
宋勁松你了半天都卻不知道說什么。
因為從對方的舉手投足就能看出來,他宋家的確比不上。
宋勁松甩袖道:“哼,我不和你們計較。”
說完,他就走了。
所在菜單后面的沈一安收好了手機,松了一口氣。
終于明白了莫蘭為什么說宋勁松骨子里就是卑微的原因的。
之前在網上,她覺得宋勁松派頭很足。
現在明白了,越虛派頭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