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回答:“護工。”
沈老太嘴皮子一皺:“你有錢請護工,不知道給你弟弟花錢?你這胳膊肘怎么向外拐?”
“胳膊肘向內那叫殘疾,況且護工是我老公幫我請的,我為什么要給沈耀花錢?”
“沈一安!我告訴你,你媽對不起我們沈家,你就得替她還。”沈老太咄咄逼人道。
“我媽怎么對不起沈家?”
“你媽......丟不丟人?你好意思當著別人面前說?我都不好意思說。”沈老太抿唇不言。
她雖然年紀大,但是很精明。
沈一安是野種這件事就是底牌。
現在就說出去,以后就沒什么能威脅沈一安。
現在的年輕人都要臉,最怕被人當成野種了。
她幾不信沈一安會想讓同事知道自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沈一安知道沈老太不敢說,繼續道:“你們如果是來要錢的,很抱歉,沒有,相反我警告一下你們,你們要是敢讓我媽有什么閃失,我不僅不給錢,我還要告你們。”
沈老太難以置信的起身,大喊道:“你說什么?你要告我們?你這個不孝女!你......啊......我的心臟......”
說完,沈老太倒在了沙發上。
身邊的陳桂云立即大喊:“殺人了!殺人了!沈一安,你居然要殺了你奶奶。”
俞芳看不下去了,想去幫忙卻被沈一安拉住了。
“芳姐,幫我喊一下護士,給我奶奶來個全身檢查,這錢我付。免得說我不孝,然后四處說我氣死奶奶。”
這話,沈一安說的很大聲。
其實她就是故意說過沈老太聽得。
沈老太這招用的出神入化,但沈一安小時候就見過了。
尤其是和陳桂云的配合,放眼整個村都沒有人敢和她們叫板的。
但這里是醫院,有什么病一查就知道。
那干脆來個全身大檢查,她倒是要看看精神那么好的沈老太怎么玩這個把戲。
這邊,沈老太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
不一會兒,俞芳喊來了護士。
護士帶著人去檢查了。
而此時,護工阿姨也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兩盒糕。
“走了嗎?”
“暈著呢。”沈一安沒好氣道。
護工阿姨放下糕點,問道:“她們見不得你好是不是?我都看出來了,這種親戚可怕的很。”
護工阿姨做過多年護工,什么家庭都見過。
病房里除了生死,就是人情冷暖。
不比鬼片差。
俞芳道:“阿姨,你好眼力啊。”
“見多了,我之前照顧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沒嫁人,父母似乎也是那種不好相處的人,所以就找了護工。我本來以為很輕松,畢竟她年輕,誰知道一天十幾個親戚過來說她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沈一安好奇道。
“不嫁人啊,她事業有成,還有個小公司,沒事就出國旅游,日子很自在,因為胸那里長了東西要動手術,所以才要動手術。整個人年輕又漂亮,看著都不像四十多的女人。”
“那不是更好?這還有什么不好的?”沈一安問道。
“因為不結婚啊。在他們家,她就跟罪人一樣,明明是因為生病,她爸媽,七大姑八大姨都能歸結于沒找男人結婚,我這個老太婆在旁邊聽了都想笑。”
“不是吧?不是吧?”俞芳一聽自己都覺得胸口疼。
“可不是,親爹媽都見不得她在外過清閑日子,非要她結婚生子,然后照顧老公,七大姑八大姨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說,看吧,終于被我抓住把柄好好說教了吧?我都替她難過,她出院才跟我說她胸口那東西就是因為被催婚導致心情不好長出來的,要不是住院,她都不知道她不結婚,影響這么多親戚,其實就是見不得她好。這種親戚一抓一大把,總之就是你能過得比我差或者和我差不多,就是不能過得比我好,你們年輕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