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公公,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不為旁的,實在是從顧北塵的嘴里經聽到這般客氣的話語,讓他怎么能不膽戰心驚。

好不容易等他緩了過來,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身影,這才磕磕絆絆的把宮中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今那拓跋國中的使者,幾乎就是逼著皇上將此事應下,老奴知曉這都是王爺換來的,故而才會特意來到榮親王府之中,斗膽請王爺進宮一趟。”

隨著公公話音落下,周圍再沒有人多嘴一句,公公也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禱著,可以讓顧北塵答應下來這件事。

原本公公都打算放棄回宮去了,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顧北塵竟然一點頭把事情答應了下來。

公公前腳還準備一臉失落的轉身離開,不想顧北塵卻跟他一塊出來,讓他眉眼間不自覺添了幾分喜悅。

二人從榮親王府中離開時,才發現一旁的安若晚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不用等她開口,顧北塵就沖她伸出手。

“不若王妃和本王一起?”

公公還沒有能夠反應進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幾人就都坐上了進宮的馬車中。

很快幾人一并進到宮中,公公有些擔憂的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這才發現里面的人竟然還沒有能夠出來,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些什么,恐怕也不得而知了。

正當公公在外面急得團團轉時,里面的顧琮卻突然開口讓他進去。

一聽這話的公公連忙整了整衣服從御書房中走了進去。

進去以后,公公不等聲色打量了周圍一圈,這才將注意力盡數放在顧琮身上。

“拓跋國中的二位使者如今舟車勞頓,有些疲累了,你先帶著他們下去吧。”

隨著顧琮話音落下,一旁的公公這才一拱手,轉過身站在眼神這二位的面前。

“幾位,請吧。”

公公已經努力不讓他面上劃過什么旁的神情,沖著幾人一開口后,已然一臉強硬的沖他們招了招手。

只不過如今這種情況,使者又怎么可能會這樣離開,眼看著顧琮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干脆在桌子下面,不知道偷偷做了什么。

本以為是兩人在商量著該如何開口,不想下一秒,顧琮就整個人往前翻去,像是渾身不受他的控制。

而出現這種情況,面前的使者面上喜悅更甚,隨后才一臉快速的將眼角神情收斂幾分。

不過御書房中動靜,讓屋外的顧北塵聽了以后,不自覺擰緊眉頭。

好在公公眼珠一轉,當即就沖著顧北塵俯身行禮,“見過榮親王。”

話音落下,顧北塵這才名正言順從御書房外走了進來。

顧琮如今還有一絲理智,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讓他不自覺抬頭看了過去,見到眼前之人,幾乎是下意識就沖著一旁的安若晚開口。

“皇嬸,解藥……”

如今這種情況,顯然是在顧琮身體里的那個蠱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而在顧琮的體內還有她做出來的解藥,兩者相沖才會讓他變得這么痛苦,承受著百般折磨。

不過這種時候,安若晚卻不曾做出什么舉動,只是眼睜睜看著顧琮地上不斷掙扎著,卻再也無法發出旁的聲音。

一旁坐著的兩位使者看樣子對于眼前的場景早已經見怪不怪,哪怕看到一旁的顧北塵,依舊面不改色。

眼看著顧琮就快要沒了力氣,安若晚這時才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般,快步上前蹲在顧琮身旁,指尖銀針早已經蓄勢待發,很快落在了顧琮脖頸間。

一瞬間,顧琮掙扎的動作就停了下來,隨著安若晚的動作,一旁的使者也有些猶豫著面面相覷,像是一時間沒有能夠想到該如何是好。

不過他們愣住了,安若晚可沒有,她反手就沖顧北塵要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刺入顧琮脖頸間,鮮血在這一瞬間噴涌而出。

屋里其他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了,就連將他們請進宮中的公公都徹底愣在原地,像是沒想到安若晚竟敢這般大膽的當著眾人的面行刺?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顧北塵往前一步,擋在安若晚身前。

他也不知道安若晚到底在做什么,不過若是救人,那定不能受到干擾,若是殺人,他也一定不會讓安若晚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好在安若晚手中匕首緩緩滑動,就看到顧琮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最后安若晚擰緊眉頭手中用力,這才將匕首重新拔出。

一并出來的,還有一個黑紅色的蟲子。

在看到這一幕時,一旁的使者瞬間瞪大雙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能夠赤手空拳在這么短時間里把蠱蟲從一人身體里拿出的事。

可是現在就是發生了,不止發生了,還正好被他們看了個正著。

這會的安若晚顧不上再去理會他們的反應,拿出瓷瓶將地上的蟲子裝起來后,又連忙給顧琮止血。

忙活了半天過后,面前的身影才恢復了幾分氣息。

“最近幾日,皇上應當無法開口講話,不過很快傷口愈合后,就會無礙。”

聽著安若晚輕描淡寫說出這般話語,讓兩位使者眼神中只剩下了震驚。

正當他們剛剛回過神,想要嘗試著讓蠱蟲看能不能影響到安若晚時,才發現不管怎么那么用鈴鐺催動蠱蟲,蠱蟲都沒有任何動靜。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安若晚的身上,還有一個瓷瓶,里面裝著的,是小白。

不管他們用出什么手段來,如今只要小白在,安若晚就一定不會受到其他的影響。

如此,使者這才徹底死心,暫且被一旁的侍衛帶下去休息去了。

而一旁的公公這才慌忙跪在安若晚面前,“王妃,圣上的情況如何?”

看著眼前這一幕,安若晚把人扶了起來,“方才我不是說過了,一段時間后自會沒有什么大礙。”

公公本來還以為安若晚這話是故意說出來給使者聽得,這會見安若晚依舊是這般話語,才松了口氣,將目光不自覺放在顧琮身上,仔細看過去才發現流到地上的血竟然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