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被裝進了棺材里,正準備合上棺材板的時候,明元橋趕來了。

  “等等,讓我看她一眼!”

  溫秋寧聽見這個聲音,身子一怔,猛地掙脫身旁兩人的手,直沖明元橋而來。

  明元橋還沒反應過來,左臉就重重的挨了一嘴巴。

  于向陽也在隨后沖了過去。

  大家本以為他是去拉架的,誰知道他接著就朝明元橋的臉上一拳。

  他這一拳,一般人哪吃得消。

  明元橋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嘴角滲出血。

  于向陽又是一腳踢在明元橋的肚子上。

  “嗷!”明元橋捂著肚子慘叫一聲,與此同時,他嘴里的血流了出來,還帶著一顆牙。

  于向陽把他的牙打掉了一顆。

  于向陽還要動手,被程景默攔下了。

  “于向陽!別沖動!”

  溫秋寧也在此時,一個勁的抬腳往明元橋身上跺。

  眾人還在驚呆中。

  這是什么情況?!這一分多鐘時間發生了什么?這男人是誰?為何被這兩人輪番毆打?

  “于向念!”程景默真是無言了,怎么大家都看著,“拉人!會出事的!”

  只有他知道于向陽的那一腳威力有多大!

  于向念看的正爽,不情不愿走過去,心里還嘀咕著,“一個渣男、敗類,打死才好!”

  于向念很快把溫秋寧拉開了,有幾個人把明元橋扶起來。

  明元橋雙手捂著肚子,面色痛苦,口中含血,“寧寧,我就是來看你媽最后一眼!”

  “不準看!”溫秋寧指著她,目光里只有恨和兇狠,“我媽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不配看她!”

  明元橋懇求道:“寧寧,我就看一眼。”

  “滾!我媽生死都不會與你再見!”

  溫秋寧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明元橋,回頭吩咐了一句,“合棺!”

  明元橋看著棺材板被緩緩合上,他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

  溫秋寧居高臨下,惡狠狠的盯著他,“我一定要舉報你,讓你這輩子都沒好下場!”

  明元橋已經想到后果了,今天中午他正上班呢,被兩名公安叫到了公安局問話。

  到了公安局才發現,蘇玉麗也被叫來了。

  從公安的口中,明元橋得知溫琴死了,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從公安局出來,兩口子大吵了一架,蘇玉麗甩手而去,他過來看溫琴最后一眼。

  程景默連忙找了兩個人,把明元橋送進醫院。

  剛才于向陽那一腳,估計把人的內臟踢傷了,得趕緊送去醫院檢查。

  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溫秋寧強逼著自己吃了一碗飯。

  她知道她得保存體力,還有后面幾天的時間。

  她也得堅強,至少得挺過溫琴埋葬。

  吃過飯,她讓于向念他們回家休息,大家都忙了一天一夜,肯定累的不行。

  大學里的同學沒參與昨晚的搜尋,幾個男生主動提出來守靈。

  于向陽說:“我沒事,我能堅持,你們回去休息。”

  “于向陽,你回去休息吧。”溫秋寧看著他,沒什么力氣的說。

  于向陽堅持,于向念他們也沒勉強,兩人先回家了。

  路上,兩人悲傷,又有點唏噓。

  溫琴鮮活的樣貌還在腦海,這么一下子就沒了。

  也是傻!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何必呢!

  只是,于向陽跟溫秋寧······

  夜已經深了,除了幾個守靈的人在靈堂里,人大都走了。

  于向陽讓溫秋寧回家休息,溫秋寧對守靈的幾個人說了幾句感謝地話,聽話的走出了靈堂。

  于向陽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屋里。

  溫秋寧說:“于向陽,謝謝你。花費的錢,你先記個賬,我后面還你。”

  不用說,今天的各種開支,不是于向陽就是于向念墊支的。

  “寧寧。”于向陽說,“我們之間沒必要算的這么清,我把阿姨當成自己的母親。”

  溫秋寧又流淚了,她哽咽,“她沒這福氣。”

  于向陽:“···我去打盆熱水,你洗洗睡覺。”

  溫秋寧說:“我自己來。”

  “你坐著別動!”

  于向陽已經行動起來,他用盆兌好了水,放到溫秋寧的面前。

  溫秋寧又想哭了,她咬著嘴唇強忍著,開始洗漱。

  于向陽蹲在面前看著她,“寧寧,阿姨走了,但你有我呢!我任何時候都不會拋下你的,你相信我!”

  溫秋寧忍不住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水上。

  于向陽拿起盆里的毛巾,擰干,給她擦臉。

  “寧寧,別哭了。”于向陽的鼻子也泛酸,“看著你哭,我心里比被捅了一刀還疼。”

  溫秋寧哭著說:“于向陽,我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于向陽擦著她的眼角,“不哭了,以后我的家人都是你的親人。”

  溫秋寧哭著搖頭,于向陽以為她不認同他的話。

  于向陽給溫秋寧洗了臉腳,溫秋寧上了床,他坐在床邊看著。

  “我等著你睡著,我再出去。”

  溫秋寧怎么可睡不著,腦海里全是溫琴的片段。

  于向陽安靜的坐在床邊,他腦子有點亂。

  兩人各想各的,這樣耗了幾個小時,溫秋寧還是沒睡著。

  “于向陽,你這樣守著我,我睡不著。”溫秋寧說,“你下去下面睡一覺,我一個人沒事的。”

  靈堂里面鋪了一張地鋪,給守靈人困了休息的。

  于向陽一想,他跟溫秋寧孤男寡女的待長了,影響不好。

  “那你休息,我下去了。”于向陽站起來說,“你別胡思亂想了,想多了沒用。”

  于向陽走出去,關上了門,在地鋪上瞇了兩個多小時。

  溫秋寧徹夜未眠,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哭了挺,停了又哭。

  母女倆在北京認識的人不多,來悼念的人都是溫秋寧的同事和同學,人不算多。

  溫琴實在死后的第四天被埋葬的。

  她短暫又悲哀的一生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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