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謙他們在于向念生了孩子的當天下午,便接到了趙若竹打來的電話。

  一聽是一對龍鳳胎,老兩口震驚欣喜的半晌說不出話!

  可又聽說了程景默去邊境了,歸期未定,老兩口又愧疚的不行。

  當時,就該把于向念接到北京生孩子的!哪有女人生孩子,丈夫連醫院都不能去的!

  現在程景默臨時出任務,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林韻怡第二天就跟學校請了假,坐火車再次來到了南城。

  剛好于向念今天出院,一家人回到了家屬院。

  “天吶!天吶!于同志,你也太會生了,一次生倆,還是一男一女!”

  家屬院里來看望于向念的家屬,無一不用羨慕的口氣說著這樣的話。

  “長得倒是跟程副團長很像!”

  “我看著像于同志!”

  “哪有!你看他的額頭這么寬,跟程副團長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嘴巴就不像程副團長,像于同志!”

  “還有這手指頭,又細又長的,跟于同志一樣!”

  “······”

  聽著家屬們的議論,于向念看著床上的兩個嬰兒,她怎么就看不出像誰?

  不過,這兩個嬰兒一天一個變化。

  剛剛出生那天又黑又紫的,現在每天都比前一天白。

  兩個孩子特別能吃,一袋五百克的奶粉,沒幾天就吃完了。

  林韻怡讓宋懷謙找了一些牛奶票寄來,于家一家人一有機會就找人換牛奶票。

  家里的兩只母雞被宰了,給于向念補身體了。

  月子里的孩子,很好帶,除了餓了、拉了的時候,會哼叫幾聲,基本上都在睡覺。

  十月中旬,于向念出月子的時候,兩個孩子都長到了八斤了。

  宋懷謙和林也也來了,這次他們是要把于向念和孩子接回北京。

  一家人在一起,方便照顧。

  臨別的那天,送他們的只有趙若竹和于向國。

  “去吧,你們跟他們在,我也放心。”趙若竹紅著眼說。

  于向念問:“我爸呢?”

  其實,她就是想知道程景默他們現在的情況。

  “我也一個多星期沒見你爸了。”趙若竹安慰她,“放心吧,程景默他們不會有事的。”

  林韻怡抱著老大,于向念抱著老二,宋懷謙、林也、小杰背著、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再次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車。

  趙若竹站在站臺上,對著火車揮手,“到了,給家里來電話!”

  于向念哽咽著,“媽,你回去吧,我會的。”

  同樣哽咽的還有林也,“爸,是不是就要打仗了?”

  宋懷謙沉聲說:“小也,在外面別亂說話!”

  他在中央部委上班,知道一些內幕消息,這一戰估計得打!

  他作為一個父親,剛跟兒子相認,兒子就上戰場了,他心里更難受!

  此時的程景默他們已經在密林里活動了一個多月了。

  一個團的人聽上去很多,可這么一大片原始森林,要不是靠電臺聯絡,都不會碰上同來的戰友。

  于向陽罵罵咧咧的從后脖頸上扯出一只十多公分的螞蟥,“艸!老子把你烤了!”

  那只螞蟥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爬到于向陽的脖子上的,它的整個身體吸得脹鼓鼓的。

  于向陽剛把它扯下來,后脖頸被咬的地方就冒出了很多鮮紅的血。

  程景默連忙掏出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找找看,衣服里面有沒有爬到?”

  于向陽隨便翻了翻衣服,“沒有。”

  程景默說:“你自己小心點,再這么下去,藥粉都不夠了。”

  于向陽性子急,罵道:“他娘的!要打就趕緊打一戰,天天被蟲咬被螞蟥叮的,我真想弄死他們!”

  程景默問:“你的任務是什么?”

  于向陽:“···”

  他的任務不是來打仗的,是來摸清地形地脈,給總部提供情報的。

  森林里到處是參天大樹,遮天蔽日的,明明太陽剛落山,森林里就已經黑的看不見十米以外的事物。

  程景默他們是五人一個小組,這里連山洞都沒有,夜里只能靠著樹干小憩一會兒。

  可靠著樹干也很不安全,蚊蟲、螞蟥這些都不用說了,有時候還會有毒蛇。

  大家已經好久沒睡一個好覺了。

  “你們休息吧,我值守。”程景默說。

  “程副,今天輪到我值守!”一個戰士說道。

  程景默說:“我反正睡不著,我值守就行,你們休息!”

  于向陽不滿的說:“你整宿整宿的不睡覺,是要修煉什么無敵神功?今晚,你必須休息!”

  程景默不想費大家的口舌在這里爭論,“行行行,我休息!別說話了,都休息!”

  程景默靠在樹干上,閉著眼,想象著女兒的樣子。

  腦海里只有一個白白軟軟的大概,女兒具體長什么樣,程景默怎么也想象不出。

  她們現在已經出生一個多月了,長多大了?頭發多長?每天要吃多少奶?每天會哭幾次?······

  突然,耳朵后面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程景默抬手一摸。

  “艸!”他也忍不住罵出來。

  他將耳后爬上的螞蟥使勁一拉,重重的砸到地上。

  因為他們的手袖、褲腿全部扎的嚴嚴實實的,蟲子鉆不進去,只能攻擊他們暴露著的脖頸、耳后這些地方。

  于向陽知道程景默被螞蟥叮了,他憤憤的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玩意兒!”

  程景默回:“生物多樣性。”

  “啥?!”于向陽根本沒聽過,什么叫做生物多樣性。

  程景默說:“閑著多讀點書,別總是傻里傻氣的爬樹騎單車!”

  其實這個詞,他也不是從書里看到的,是于向念告訴他的。

  于向陽嘟囔著,“你現在嫌棄上我了?以前你連名字都不會寫的時候,我嫌棄過你嗎?!”

  程景默又說:“別總提以前,要用發展的眼光看事物。”

  于向陽:“···”

  愣了一會兒才說,“你他娘的給我把嘴閉上!你比螞蟥還惡心!”

  程景默小聲回:“你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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