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氣死油!”

  好半晌,程景默才悶聲說出這句話,說完后,又看了眼兩名戰士,確保他們聽不懂是什么意思。

  電話另一頭的于向念懵了一下,隨即便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程景默,你太可愛了!”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也氣死你,超過你一百倍!”

  程景默沉聲說:“好了,我掛了。”

  “哎···等等,最后一句。”于向念說,“不是氣死,是迷死,我想你是矮迷死油。再見!”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程景默才放下電話。

  怪不好意思的,他怎么記成氣死了?

  在北京那幾天,他看到于向念的英語課本,就好奇的翻看了幾頁,被于向念看見。

  于向念自告奮勇說要教他一些簡單的英文,他就記住了一些。

  什么:我是矮,你是油,他是系,蘋果是阿婆,梨是屁兒······

  于向念掛了電話,還忍不住的發笑。

  小杰一臉驚愕,“嬸,你把電話掛了?”

  “嗯!”

  “我還沒講呢···”小杰委屈的說。

  于向念理直氣壯,“你這小孩,天天在家,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為什么要跟我爭這三五分鐘的時間?!”

  小杰:“···”

  他想著,等他嬸回來一起打,平時他叔上班忙著,也省的他叔跑幾趟。

  看著小杰癟著嘴,悶悶不樂的樣子,于向念又安慰他。

  “你叔在值班室接電話,說話不方便。下周,他去我家,你好好跟他講,講多久都行!”

  小杰:“哦···”

  “你叔讓我轉告你,要聽話,要好好學習,他很氣死你!”

  “為什么要氣死我?”

  “你下周親自問他!”

  吃過晚飯,于向念準備寫第二封信,看著小杰無憂無慮的樣子,于向念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方俊杰同學。”于向念把小杰叫到面前,“你是不是很想你叔?”

  小杰重重的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給你叔寫信?”

  “寫信?”小杰一頭霧水,“我沒寫過,不知道怎么寫。”

  “很簡單的,你就寫一下這周你在學校和家里發生的一些事,開心的、不開心的,你覺得你想讓你叔知道的一些事,寫進去就行了!”

  小杰似懂非懂。

  于向念把他帶回房間,拿出一本信箋,“想寫什么都行,不會的字用···同音字替代。”

  本想讓用拼音替代,可考慮到程景默不會拼音,就用同音字吧。

  小杰寫了他在學校里交了三個朋友、林奶奶找人給他做了幾身衣服,林也教他騎單車,他還沒學會······寫了一頁多紙。

  “順便把我的也寫了。”于向念悠哉的靠在床邊,手里拿著一本名人傳記看著,“我說,你寫!”

  有了小杰這個代筆,于向念也跟程景默講了學校發生的趣事,又寫了一頁紙。

  寫完后,都快到睡覺時間了,小杰甩著酸痛的右手。

  于向念拿起來看了兩眼,滿意的點頭,“嗯!寫的不錯,以后每周都要給你叔寫信,讓他知道你方方面面的情況,他才安心。”

  小杰半信半疑。

  他看他嬸的表情,總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可想想,是給他叔寫信,應該不會是壞事。

  于向念摸摸小杰的頭,“慈祥”的說,“我明天就去寄,你快去洗洗睡吧。”

  小杰離開后,于向念在那封信的下面補了一句話:老公,愛你,想你,你女兒也想你?(′???`)

  程景默收到于向念的第一封信,是在周一。

  他拆開信封,剛把信拿出來,手里的信就被人抽走了。

  “于向陽,你懂不懂隱私?”他面色淡淡的問。

  “懂!”于向陽嬉皮笑臉的說,“你跟我還談什么隱私。”

  程景默從他手里搶過信,打開看,就那么短短的半頁不到的內容。

  于向陽偷偷瞥了一眼,就看見最后面的那句話。

  “咦···”他一臉嫌棄的說,“你們真夠肉麻的!”

  程景默說:“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于向陽也是好學之人,“我問問你,最后面那個mua是什么意思?”

  程景默:“···就是親親的意思。”

  這都不懂!

  跟這種嘴都沒親過的男人,真難交流!

  于向陽更嫌棄了,“不要臉!”

  程景默也嫌棄他,“你少跟我說話。”啥都不懂!

  于向陽不滿的給了程景默的肩膀一拳。

  “今天下午,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飯。”于向陽說。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去外面吃飯?”程景默問。

  “讓你吃你就吃,我還能賄賂你不成?”于向陽說,“現在家里就你一個人,又不趕著回去做飯洗衣!”

  程景默說:“不給正當理由,我不去。”

  于向陽想想,他騙不過程景默,才說:“我媽帶我去見個朋友。”

  程景默很快反應過來,趙若竹是安排了于向陽去相親,他唇角微微彎起,“果然母子連心,她知道你春心萌動,給你安排了。”

  于向陽都想扇自己的嘴巴,誰知道他當時隨口一說,果然就說中了。

  接著他就想到林也,都怪那小屁孩,莫名其妙的說些那種話,害得他找理由逃走!

  “我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于向陽說,“要不是我媽威脅我,我再不去,她就不讓我進家門,我才不會去見。”

  這次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是李阿姨的侄女,叫王俊芳,今年二十,是人民醫院的醫生。

  程景默說:“那你好好跟人家聊聊,說不定就看對眼了,我不去打擾你們。”

  “你以后有事別找我幫忙!”于向陽放出狠話。

  “好,不找你。”

  于向陽又給了程景默一拳,罵罵咧咧的走出辦公室。

  程景默又看了一遍信。

  他也不想要小黑豬,他心里面一直覺得是個女兒,又白又軟的女兒。

  下了班,程景默去食堂吃完飯,便回家看書學習。

  于向陽則是騎著單車進了城,來到了國營飯店。

  趙若竹和李阿姨,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已經坐在飯桌前等著了。

  “向陽!”趙若竹站起來對于向陽招招手。

  于向陽癟著嘴,一臉不情愿的走過去,剛走到趙若竹前面,叫了一聲“媽”,就感覺胳膊上一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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