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怡轉頭,疑惑道:“怎么了?”

  “媽,你的首飾柜···”林也頓了頓說,“媽,我想看看你的那些首飾,今天回去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林韻怡笑起來,“行行行,趕緊上課去!”

  看著林韻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林也暗暗吐出一口氣。

  林也懷疑宋少淳偷拿了林韻怡的首飾。

  她想借著看首飾的理由,讓林韻怡檢查一下她的首飾,就知道有沒有少什么了。

  從抓了程景默后,宋少淳每天都很早去到單位,過問審訊的情況。

  今天,宋少淳來晚了。

  剛走到審訊室門口,一個手下就上前匯報,“宋隊,局長讓你去找他。”

  宋少淳警惕的問:“局長有說是什么事?”

  手下壓低聲音說:“里面那個是軍人!”

  按照規定,現役軍人違法犯罪,即便是被他們查處了,也要移交軍隊后續處理的。

  可現在,他們都把人審的半死不活的了。

  這要是認真起來,怎么也得追究他們一個濫用職權罪。

  “軍人?”宋少淳瞇了瞇眼,“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剛才局長臭罵了我們一頓!”手下說,“聽說是軍區領導給他打電話了。”

  “知道了。”

  宋少淳轉身去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現在火氣消了大半,對站在他面前的宋少淳說,“宋隊長,你們想立功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們審人也得調查清楚身份啊!”

  宋少淳低著頭,恭敬的說:“是我們疏忽了,沒調查清楚他的身份。”

  局長說:“趕緊移交給軍隊,該怎么處理是他們的事。”

  “移交的時候好好跟他們解釋一下,把人審成這副樣子!”他又補了一句。

  宋少淳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下已經將程景默從鐵欄桿上放下來了。

  鐵欄桿吊著的手銬被鮮血染紅,上面還沾著一些爛肉。

  程景默剛剛吃了一點干糧和水,正坐在審訊椅上恢復體力。

  他兩天兩夜沒合過眼,滴水未進過,還被輪番審訊,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剛才,他被放下來時,雙腳腳底踩在地面,居然有種不真實感,雙腿綿柔無力,像是踩在云層上。

  手下看見宋少淳回來了,都很有默契的走出了審訊室。

  “宋隊,什么時候移交?”一個手下問。

  宋少淳通過玻璃墻看著坐在審訊椅上一動不動的程景默,眼里閃過狠厲。

  “既然是軍人,那是該移交過去。不過,得讓軍區給個證明他身份的材料,這涉及國家安全的事,可馬虎不得。”

  手下面露難色,“宋隊,這···局長都讓把人交過了,還要證明材料,咱也不好開這口啊!”

  宋少淳眼眸陰冷的睨著他,“出了事,你負責?”

  手下縮起脖子,不敢說話。

  宋少淳又看著大家說:“我這不是給大家爭取時間,你們把人審成這副模樣,怎么移交?”

  眾手下心里嘀咕著:這不是你讓這么審的?!

  “明天告訴他們準備材料,最快也得后天才能移交,讓他能養一下養一下,也讓大家送人過去的時候不那么為難,不是?”宋少淳說。

  大家也不敢再說什么。

  “你們都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大家以為,宋少淳是要跟程景默解釋他們不知道他是軍人的事。

  宋少淳走進了審訊室里。

  程景默察覺到了走進來的人,不是這幾天審他的那幾個人,他猛地睜開眼。

  兩天兩夜的審訊,并沒有讓他畏怯害怕,他的眼神依舊冷峻、堅毅。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里冷的都快要結冰。

  許久后,宋少淳輕蔑一笑,“還不準備交代?”

  程景默反問:“交代什么?”

  “情報都在你箱子里查獲的。”

  程景默說:“這不是你的杰作?”

  他說這話,是在試探。

  他知道那份所謂的情報肯定是那個黑衣人的所為,他想試探一下宋少淳是不是黑衣人?

  從他被抓進來到現在,他第一次見宋少淳。

  他只知道審訊他的那些人都聽一個人的指揮,現在想來,就是這個人。

  宋少淳面無異色,“我可接觸不到這些機密的情報。”

  程景默說:“那就繼續查下去,看是誰弄出來的情報。”

  看剛才那些人對他的態度,他推測,不是案件基本查清了,就是要把他移交到軍隊處理。

  宋少淳笑了笑,緩緩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只金手鐲,在手里把玩著。

  饒是程景默心理素質再好,看到這只手鐲,心里還是慌了。

  這是于向念戴在手腕上,從不取下的東西。

  現在出現在宋少淳的手里,是不是代表于向念也被抓了?

  程景默腦海里閃過一百個不祥的念頭,臉色不受控制的白了。

  宋少淳看著程景默的臉色,笑的更大,“認識吧?”

  程景默強行讓自己鎮定,“不認識。”

  “既然是不認識的人,那她的生死,想必你也不關心。”

  程景默的手腳還被綁在審訊椅上,他的拳頭握了握,“她在哪?”

  “于向念,是吧?”宋少淳開心的笑出聲,“放心,我把她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地方又黑又冷還有老鼠蟲子,也沒食物和水,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

  程景默自己受多大的罪,他都能忍受,可一想到于向念被關在那種地方,他的心像是被劃開般的疼。

  “你有什么,沖我來!”

  宋少淳說:“是你非得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的。”

  “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這你不用管!”宋少淳說,“你跟她之間,只能活一個,你自己選!”

  程景默毫不猶豫,“你放了她,我可以死,但我臨死前,要見她一面。”

  宋少淳說:“見她不行!但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死了,她就無事!”

  程景默沉默了半晌,又說:“把手鐲給我,看不到她的人,至少讓我看看她的東西。”

  宋少淳將手掌攤開,一個明晃晃的金鐲子就在他的手心里。

  跟于向念戴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三秒鐘后,宋少淳合上手掌,“東西也看過了,你放心去吧。”

  他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的藥袋,他將這個藥袋裝進了程景默胸前的口袋里,拍了拍。

  “明天早上,我要再見到你,她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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