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下午下班后來到醫院,推開病房門就是飯菜的香味。

  于向念坐在病床邊正在喂小杰吃飯。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小杰轉過頭說:“叔,你來了。”

  于向念則是臉都沒偏一下。

  這兩天于向念都沒給過他一個正眼,他也很無奈。

  程景默走進去一看,小杰正在吃水煮魚,牛奶般白的魚湯上飄著薄薄的一層油。

  病床旁的一張小桌子上擺著兩個飯盒,一個飯盒里面是水煮魚,一個飯盒里面是青椒牛肉和燜豆角。

  難怪這么香,一看這伙食就不是醫院食堂的飯菜。

  雖然于向念不理他,程景默還是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我來喂,你先吃飯。”

  于向念將碗放進他的手里,就起身去一旁吃飯了。

  “叔,你吃了沒?”小杰問。

  程景默沉默了片刻,“還沒。”

  他下了班就趕著過來了,本打算在醫院食堂打些飯菜,三個人一起吃。

  誰知道于向念已經買好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買他的份。

  于向念裝沒聽到抬起飯盒吃飯,她是故意沒買程景默的份。

  可國營食堂的飯菜分量很足,雖然她只買了她跟小杰的,可他們倆根本吃不完。

  她現在就著飯盒吃,就算吃不完,程景默也吃不成了。

  小杰看看于向念,又看看程景默,隱約意識到兩人可能吵架了。

  從進門到現在,他嬸就沒看過他叔一眼。

  明明他住院前,兩人還好好的,他醒來就這樣了。

  他擔心,兩人會不會是因為他的事吵架。

  小杰吃完飯,于向念也吃飽了。

  她吃的不多,一大飯盒只吃了三分之一。

  她收拾著準備去洗碗筷。

  程景默走過來,嘴角微微下壓著,“于向念,我還沒吃。”

  于向念是真不打算給他吃飯。

  于向念頭都不抬的回了兩個字,“食堂。”

  “還有這么多,我吃這些就行。”

  “這是我吃剩的。”

  “別浪費了。”程景默又不嫌棄她。

  于向念將手里的動作停下,越過程景默走到小杰面前,“我回去了,有事找醫生。”

  雖然她和程景默沒說話,可兩人達成一致的默契,于向念白天照顧小杰,程景默晚上照顧。

  “嬸,你路上慢些。”

  “嗯,明天見。”

  于向念走出去的時候,程景默跟了上去。

  走廊上,程景默拉住于向念的手腕,“于向念,那天是我說話的語氣不好,我道歉。我們談談。”

  于向念這才看了他一眼,“這里是醫院,有什么話等小杰出院了,回家再談。”

  程景默回:“好。”可手里卻拉著不放。

  好一會兒,他又很難為情的開口,“于向念,我們和好吧。”

  這兩天的于向念,讓程景默仿佛再次過上了以前的那種生活。

  可他感受過于向念的溫柔和熱情,這兩天的日子讓他倍感煎熬。

  于向念沒什么語氣的說:“這段時間,你我都好好冷靜的想想,把你想說的想問的,以及你打算如何處理我們兩人的關系,都想好,到時候一并談。”

  頓了頓又說,“還有,小杰的早飯你負責,午飯和晚飯我管,你吃了晚飯再來接班。”

  程景默聽出了于向念的言下之意,兩人各吃各的,誰也別管誰。

  他心里五味雜陳,酸澀苦,還有失落。

  在這段關系里,于向念永遠都掌握著主動權。

  她可以對他熱情、溫柔,讓他錯覺的認為于向念很是在乎他。

  可她也可以隨時抽身,毫不留戀,留他一個人深陷在這份感情里。

  程景默松開手說:“好,你路上慢些。”

  于向念轉身離開。

  其實,她這兩天頭腦也很亂,也需要好好想想。

  在兩人的這段感情中,雖然是她主動的,可她不允許程景默懷疑她、質問她!

  同時,她又理解程景默對她的懷疑和質問。

  任何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接受,何況程景默那種職業的人,對她懷疑也無可厚非。

  就連她親哥于向陽也懷疑質問過。

  可能程景默對她而言,是特殊的,所以程景默懷疑她時,她才會這么生氣。

  再者,她不敢保證以后不會被別人知道這件事,萬一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件事做文章,程景默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她給程景默時間想清楚,這段關系要不要繼續,他可以選擇及時止損。

  程景默回到病房,把于向念剩下的大半飯盒飯菜吃了,又將小杰沒吃完的魚肉魚湯也吃光了。

  晚上洗漱了以后,給小杰擦拭了身子,關了燈準備睡覺。

  小杰躺在病床上問,“叔,你跟我嬸吵架是因為我的事嗎?”

  程景默睡得是從家里帶來的那張折疊鋼絲床,“跟你沒關,是我跟她鬧了點矛盾。”

  “你不是跟我說,男人要讓著女人,不能跟她們計較。”

  以前,她嬸總是找他叔吵架,他叔總是忍著讓著他嬸,還這樣教育他。

  程景默說:“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惹她生氣了。”

  這兩天他都在反省,即便是懷疑于向念,也不該用審人的口氣跟她說話。

  小杰說:“那你跟她道歉,她就不生氣了。”

  他每次做錯事,也是這樣。

  程景默回:“道了,她說過幾天才原諒我。”

  小杰放心下來,說話的語氣也輕松了一些,“其實我嬸的記性很差了,過幾天她就忘記了。”

  程景默:“嗯?”

  小杰說:“她前幾天才跟我講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盡肯定挖的開,今天就忘記了,她說愚公的山肯定挖不開。”

  程景默問:“怎么會挖不開?”

  小杰回:“我嬸說,他整天忙著挖山,哪有時間搞對象?”

  程景默:“···”于向念以后還是別講故事了!

  南城雖然從不下雪,可每天早上的路邊還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于向念每天早上捂得嚴嚴實實的來到醫院,晚上趁天黑前趕到家。

  一晃就是半個多月,小杰康復出院,已經是十二月中旬。

  于向念和程景默除了每天早晚各見上一面,說上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沒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那些擁抱著彼此,吻得難舍難分的場景,仿佛是一場很久遠的夢。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