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過晚飯。

  于向念說:“爸,我想在家里住幾天。不然程景默每天都要請假回家給我做飯,挺耽誤工作的。”

  其實,她是覺得昨晚她的那一下沖動,導致程景默一見到她就心煩,可面上又不能表露出來,憋在心里怪難受的。

  倒不如她自己自覺一點,主動讓開程景默。

  而且,這兩天早上丁云飛和白梅都來家里找她,只是她不想見那兩人,沒開門。

  住自己家里,程景默可以不見她,她也可以不見那兩人,一舉兩得。

  于家順巴不得女兒住家里,“多住幾天,家里有人照顧你,等你腳好了再回去。”

  趙若竹剛才就覺得程景默和于向念怪怪的。

  兩人全程沒交流,于向念悶著頭的吃飯,程景默假裝給小杰夾菜的時候,偷瞟她一眼。

  兩人分明在賭氣,可于向念幫著程景默說話,程景默偷看著于向念。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趙若竹笑起來,“自己家里想住多久都行。程景默和小杰也在家里住一晚,明早跟向陽一起回去。”

  這話一出,于家順、于向念、程景默都愣住了,于向陽剛喝了一口水,嚇得噗了出來。

  家里,于向國、于向華夫婦不知道兩人還沒同房的事,還附和道:“對對對,留下來住一晚。”

  程景默兩秒恢復正常,“媽,我跟小杰回去住,明天起得早,怕小杰起不來。”

  趙若竹故作不滿的樣子,“你和念念結婚這么久都沒在家住過,你爸經常念叨,想讓你們在家里住上一段時間。今天都來了,就住下。小杰和光明睡,明天一起起床,起得來。”

  于家順:“···”他什么時候念叨,要讓程景默在家里住了?

  于向念一下子就明白了趙若竹想要撮合兩人的心思。

  她到底是多滿意這個女婿啊!

  居然想生米煮成熟飯?!

  于向念給于向陽使了一個眼色。

  于向陽收到后,馬上接話,“程景默,你今晚就留下來!”

  趙若竹正滿意這個兒子打的配合,就聽見他的下半句,“你跟我睡,明早我們一起回部隊。”

  于向念提起來的心,穩穩落了下去。

  于家順贊同的點點頭。

  趙若竹偷偷擰他一下,又瞪了于向陽一眼,“跟你睡干什么?你那呼聲比豬還響!誰跟你睡得著覺?念念的房間一直給他們留著!”

  于向陽腹誹,他睡覺哪里打呼嚕了?程景默沒結婚以前,跟他住一個宿舍,每晚都睡得好好的!

  看著于向念又在對他擠眉弄眼,他硬著頭皮又說:“念念那床窄,她又崴了腳,兩人睡一塊,壓到她的腳怎么辦?”

  趙若竹想揍死這個兒子。

  她搭臺唱戲,他拆臺!

  趙若竹對他和善的一笑,“向陽,前兩天你李阿姨說,她的侄女在人民醫院當護士,想讓你們見一面認識認識。”

  于向陽秒慫,“媽,其實我覺得你說得對,念念崴了腳,程景默跟她睡一起,方便照顧她。”

  于家順和于向念臉上的肌肉抽搐。

  于向陽這個見風使舵的叛徒!

  于向念偷偷看了程景默一眼,他薄唇抿起,不情愿的樣子。

  趙若竹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給你們鋪床去。”

  于向念單腳一顛一顛的跟到了房間里,抱怨道:“媽,你明明知道我跟程景默是分開睡得,還這么做!”

  趙若竹都沒看她一眼,從柜子里抱出被褥,“我不知道。”

  于向念咬了咬后牙槽,“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跟程景默是分開睡得!從來沒睡在一起過!”

  趙若竹開始鋪床,“我聽不見。”

  于向念耐著性子說:“媽,強扭的瓜不甜!我跟程景默沒感情,你這樣讓我跟他都很難做!”

  “我聽不見。”

  于向念賣起了可憐,“媽,我的腳本就這么腫了,萬一再被程景默壓到,可就費了。”

  趙若竹幽幽道:“壓斷了,我給你接上。”

  “···”于向念咬牙切齒,“你可真是我的好媽媽!”

  于向念洗過澡后,趴在床上看連環畫。

  程景默很晚才進的房間,剛進門就說:“我睡地上就行。”

  于向念沒什么語氣的說:“沒有被褥給你用。”

  本來是有一套的,剛才被趙若竹抱走了,于向念真是無語了!

  程景默的目光落在一把椅子上,“我在椅子上將就一晚就行,你睡吧。”

  看看這副守身如玉的樣子,好像她多想睡他一樣!

  于向念睨他一眼,“你上床一起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不用。”程景默還在抗拒,“我在椅子上也能睡。”

  于向念不耐煩了,“程景默,不就是親了你一下!那時我頭腦不清醒,一時沖動,你就當沒發生過就行了!至于這么扭扭捏捏的?!”

  程景默的臉色變了變,連眸子都冷了幾分。

  于向念能看得出程景默的不高興。

  本來是自己逾越了,還對他這種口氣說話,于向念覺得自己過分了。

  她緩和了語氣說:“我以后不碰你就是,你上床睡吧,椅子上哪能睡人。”

  頓了頓,她又說:“你要實在不想跟我睡,等我爸媽睡著了,我去找朵朵睡,你睡這里吧。”

  程景默沉著臉說:“那你別碰到我。”

  誰他媽的要碰他?!

  “碰你我是狗!”于向念拉垮著臉,往床里面挪了挪,挪出一塊位置給程景默。

  關了燈,兩人各躺在床的一側,蓋著一張被子。

  誰也不講話,也不動一下,像是在比賽玩木頭人一樣。

  沒多久于向念就睡著了。

  程景默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心里很是安寧,又帶著點莫名的激動。

  不過很快,他的這種感覺就被打亂了。

  于向念翻了一個身,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一只腿壓在他的腹部,頭靠在他的肩上。

  一種淡淡的香味鉆入他的鼻息,像是木蘭花的味道,很淡很淡,若有若無的。

  她呼出的氣噴灑在他的脖頸,像是一根羽毛撩撥著他的心,酥酥麻麻的,他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一整晚,于向念不是手腳壓在他身上,就是用屁股抵著他的腰。

  程景默這一夜束手束腳,睡得很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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