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龍提到的話題讓我忐忑不已,心跳加速。我來柳家赴宴,就是為此事而來。
我已經退掉了另外兩門婚事,我沒有回頭路,想要活下去,只能和柳月如成婚洞房。
我謹記爺爺的叮囑,就算不要臉、就算死纏爛打、就算做一只卑微的舔狗,我也要感動柳月如,讓她改變心意。
而柳成龍邀請了風水界四大道圣來見證,我實在是猜不到他的用意。但飯桌上的四個老爺子,可以說是風水界的至尊人物。隨便跺一跺腳,就會讓風水界地震。
我這時緊張的快要窒息,偷偷看了兩眼柳月如,她一臉微笑,好像很高興。
緊接著,柳成龍又道:“實不相瞞,沒有陳道圣老爺子送的造化和機緣,我柳成龍不會有今天這般成就。我不是過河拆橋之人,只是小女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今日不管她做出什么選擇,我都會支持她,也是我最后的決定。”
柳成龍話音一落,柳月如起身恭敬的朝飯桌上的人頷首行禮,唯獨看到我時,一臉冷漠。
柳月如目光落在我身上,大方的說道:“月如感謝諸位老爺子來見證我們柳家與陳家十八年前的婚約,當著諸位老爺子的面,月如鄭重宣布,徹底與陳家退婚,從此與陳家再無任何瓜葛!”
柳月如的話,如一顆顆鋒利的針刺進了我的心臟。這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我暗暗自嘲道:“爺爺,歸一已經很努力了,是我沒本事,讓爺爺失望了。爺爺,孫兒受夠了。對不起,這次只怕要辜負爺爺的囑托了!”
我深吸一口氣,打算微笑退場。可西蜀城喬老爺子摁住了我的肩膀,笑道:“柳成龍,剛才你說了,你有今天的成就,全靠陳道圣。你應該知道陳道圣的本事,你幡然悔婚,當著我等這幾人的面羞辱他的孫子,你就不怕遭報復嗎?”
柳成龍不敢得罪喬老爺子,一時語噻,這時莫千山站了出來,“喬兄,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想威脅我柳老弟嗎?我和柳老弟關系甚好,情同手足。不管是誰敢威脅柳老弟,我第一個不答應。就算是陳道圣還活著,我也不會放在眼里。”
“呵呵......”喬老爺子冷笑一聲,嘲諷道:“莫千山,你好大的口氣。陳家還有后人在,南黔城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你想取代陳道圣,得問問尋龍司答不答應。老朽告訴你,你拿不到陳道圣的信物,你這輩子也取代不了陳道圣!”
“兩位,何必為了一個廢物爭吵,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眼瞅著氣氛不對勁,上京城的秦老爺子連忙出面打圓場。
接著,秦老爺子又開始勸說喬老爺子,“喬老爺子,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大火氣。老夫知道你和陳道圣關系好,當年四大道圣以陳道圣為尊,可現在他已經仙逝,南黔城總得有人站出來吧?依老夫看,莫千山就是最好的人選,他有這個能力。你看陳歸一這個廢物,能扛得起陳道圣的大旗嗎?”
秦老爺子剛說完,柳成龍連忙接過話說道:“諸位老爺子,今晚還有一事需要你們見證,那就是小女月如和莫少卿的訂婚之事。他們互相喜歡,肯定會很幸福,以后我柳家和莫家就是一家人了......”
“恭喜柳總!”上京城秦家第一個站出來恭喜道賀。
緊接著東粵城上官家也站出來道賀,“恭喜二位新人,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大婚之日可一定要通知我,就算我不能親自前來,也會派人來道賀送禮。以后你們兩家人聯手合作,定能互相成就彼此,更上一層樓......”
我已經聽不進去他們的恭喜道賀,我失落絕望的看著柳月如,她很高興,激動的和莫少卿擁抱親吻。
他們那親昵的樣子,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
“走吧,傻小子,不走留下來被人嘲笑嗎?”
喬老爺子一句話將我拉回了現實,沒有任何言語,我跟著喬老爺子黯然退場。
出了柳家別墅,喬老爺子停下腳步,無奈的嘆氣道:“唉!歸一,人走茶涼,物是人非。要是你爺爺在世的話,誰敢欺負嘲笑你?這個社會很現實,也很殘酷,不想給你爺爺丟人,不想受人欺壓,那就站起來吧。老朽看好你,這是你爺爺托老朽收藏的東西,是時候交給你了。如何選擇,全看你自己。記住一句話,像你爺爺一樣,不卑不亢,絕不低頭妥協。”
喬老爺子的隨從從豪車里取出了一個狹長的木盒子交給我,和喬老爺子互相留下電話后,各自打道回府。
失魂落魄的走了一段路,剛好有一輛出租車路過,我攔下出租車回鋪子。
可走了一刻鐘后,我發現不對勁,這根本不是回鋪子的路,越走越偏僻,周圍連人家戶也看不到,全是石壁和山林,好像在走危險蜿蜒的山路。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后,我沉聲道:“師傅,你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咯咯咯......”
司機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冷不丁發出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聲。
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通過后視鏡去看。
這一看,瞬間頭皮發麻。
開車的司機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個一臉蒼白,笑容陰森的紙人。
再一看我坐的出租車,竟然變成了一輛紙車。
更恐怖的是,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讓人看不清楚路邊的樹木和植物。而紙人司機,還在不停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聲。
“媽的,有人想害我!”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下意識去開車門。可車門打不開,我身上沒有帶任何法器,阻止不了想害我命的紙人。
忽然間,前方路段出現了斷頭路,下面是懸崖,不知道有多高。
而此時紙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根本停不下來。
難道這是我的逢九死劫?
我一下子慌了,知道自己活不過十八歲這年,平時還很淡定。可真遇到了危險,沒法淡定了,因為沒有人想死。
只不過是剎那間的功夫,車子已經沖到了懸崖,我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來臨。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陣兇猛的陰風忽然吹動了紙車,我在車里面晃動的很厲害,可下一秒卻戛然而止。
我感受的真真切切,車子好像停住了!
我猛的睜開眼睛,紙人司機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而在山路右側的一堆亂石上,竟然站著一只渾身通體雪白的白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