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轉過臉,看到男人清醒,立即湊近了一些,她關切問道:“你醒了,我們現在開車送你去鎮上,然后救護車會帶你去醫院治療。”
男人面露痛苦,伸手想摸自己的后腦勺,但被秦煙制止,“你腦后有傷,別摸。”
“對了,你是附近的村民嗎?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入水里的嗎?”
因為那張酷似阿澤的臉,所以秦煙言語中多了份關心和耐心。
聽到秦煙的話,男人皺眉,想了很久之后,他聲音虛弱地說:“我……不……知道,我腦袋一片……空白。”
秦煙微微蹙眉:“什么意思?你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
男人又想了許久,才緩緩地說,“我……不記得了。”
“你摸摸自己身上有沒有錢包,里面應該有身份證。”
秦煙對他說。
男人掙扎著從座椅上坐了起來,摸遍所有口袋,什么都沒有。有可能掉落在溪水里了。
見男人臉上露出慌亂和茫然,秦煙趕緊安慰道:“沒事,你可能只是后腦勺受傷,才短暫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經過醫院的治療后,肯定會慢慢想起來的。”
“還能上警察局問問,要是你家人朋友找你,你也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謝……謝謝……”
男人蒼白的臉龐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剛準備再說點什么,突然眼皮一沉,又暈厥了過去。
秦煙見狀,急忙喊旁邊開車的顧笑停車。
“怎么了?”
顧笑將車停穩,疑惑地問道。
秦煙解釋道:“他又暈倒了。”
她邊說,邊著急解開安全帶,下車進到后車座,檢查了一番,皺眉說道:“他身上好燙,發燒了。快開車,我們盡快送他去鎮上。”
“好。”
顧笑迅速啟動油門,將車朝前開。
秦煙留在后車座照顧男子,她拿著一瓶礦泉水,打濕棉柔巾后,擦拭男人的額頭,給他降溫。
“好燙啊。”
“這么下去會燒壞的。”
她擰著眉頭嘀咕著,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
不久,時念打電話過來,詢問男子的情況。
“剛剛他醒了幾分鐘,現在又暈倒了。”
秦煙告訴她。
“還有多久到鎮上?”
電話里,時念的語氣透著急切。
“大概半個小時,念念,你放心吧,他沒事的。”
怕時念太擔心,所以秦煙沒說男子發燒的情況。
“嗯。”
時念似乎這才放心下來。
掛斷電話后,秦煙側頭,望了一眼側躺在座椅上的男子。
男子閉著雙眸,五官精致俊朗,完美的輪廓線條,薄削的唇,高挺的鼻梁……
秦煙盯著他看了一陣,腦海里緊跟著浮現阿澤的臉,秦煙心里一痛,眼眶濕潤。
她急忙扭過頭,不再看。
車子半個小時后,開到了鎮上,救護車已經在等著了,他們一到,立即將男子抬上救護車里。
因為男子什么都不記得,身份證也沒有,更聯系不到家屬。
所以秦煙和顧笑也一起跟去了醫院。
好人做到底!
男子酷似阿澤的臉擺在那,秦煙也無法置之不顧。
到了醫院后,醫生檢查了下他的身體,確定是外傷引起的發熱,并且還伴隨著輕度肺炎,加上他后腦勺的傷,必須住院治療。
秦煙繳費辦理住院手續。
顧笑陪在她的身邊,兩個人待在病房內。
因為之前報了警,所以來了兩個警察來了解情況。
顧笑和秦煙將他們知道的都和警察說了。
警察拍了男子的相片,還采了指紋,告訴他們兩人,查到男子身份,會聯系他們,便離開了。
秦煙和顧笑兩人守在男子床邊,秦煙看著男子那張熟悉的臉,心里又涌上酸澀和痛意。
“要是他是阿澤就好了。”
秦煙低聲喃喃,她多希望阿澤沒有死。
顧笑攬著她肩膀,知道阿澤的死,對秦煙和時念兩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愈合的創傷。
營地的時念,在秦煙和顧笑兩人走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怔愣著,目光呆滯,仿佛靈魂出竅。
她的腦海中反復浮現,那晚阿澤離開時的場景。
“阿澤。”
她低聲喚著他的名字,淚流滿面。
她的視線又模糊了,抬手一抹,手掌都是淚。
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手機響起,是秦煙打來的,她立即按下接聽。
“念念,我們現在已經在醫院了。醫生說,他是腦部受到撞擊造成的短暫昏迷。已經在給治療了,不過暫時還沒醒來。所以我和顧笑先暫時留在醫院。”
“嗯。”
時念低啞地應道,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
“念念,你哭了嗎?”
秦煙敏銳地感覺到時念在壓抑著哭泣。
“念念,我知道你是想起了阿澤,但阿澤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秦煙安撫著時念。
“嗯。我知道。”
時念哽咽著,嗓音沙啞,“小煙,他醒了后。打電話告訴我。”
“好的。”
秦煙收起手機,靠坐在椅背上,深深嘆了口氣。
顧笑坐在旁邊,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捏著,給她無聲的陪伴。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
夕陽西下,暮靄四合。
男子的睫毛顫抖了下,緩緩睜開眼睛。
坐在床邊的秦煙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變化,激動地說道:“你終于醒了!”
顧笑聞言,湊近去查看男子的情況。然后按下護士鈴。
男子睜開的漆黑的眼珠,在轉了一圈后,沙啞著聲音虛弱地開口:“我在醫院嗎?”
“對,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秦煙關心地問道。
“頭疼。”
男子摸著自己的頭,慢吞吞地說道:“渾身無力,提不起勁兒。”
“是嗎?我幫你叫醫生過來。”
秦煙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出門找醫生,被顧笑給拉住,溫聲說:“我剛剛按了護士鈴,醫護人員會很快過來。”
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推開了,主治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
見病人醒了,醫生走了上前,替他做了詳細的檢查。
秦煙和顧笑識趣地退至一邊,讓醫生診斷。
“醫生,他怎么樣?”
“顱內損傷,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醫生簡單地說道。
“那他什么時候會恢復記憶呢!”
秦煙問。
“等他顱內瘀血慢慢消散后,記憶應該就會恢復了。”
秦煙和顧笑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皆松了一口氣。
醫生走后,秦煙走向床邊,坐下,看著病床上的男子。
他的臉蒼白而憔悴,眉宇間帶著疲倦之色。
她抿唇,心臟微微泛酸,“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喝點粥?”
男子點了點頭,他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地響了幾聲。
秦煙見狀,趕忙去拿保溫杯倒了碗米粥遞給他。
“謝謝。”
男子接過,小口小口地喝著。
顧笑坐在病床邊,看著他喝完后,才說道:“我們已經幫你報了警,不過警察那邊暫時沒查到你身份。”
男子看著顧笑和時念兩人,“謝謝你們,不僅救了我,還送我來醫院。”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可能不管,你好好養傷,別太著急。”
秦煙勸慰著。
“嗯。”
男子點點頭。
秦煙想起還沒給時念打電話,隨即站起身到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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