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金貴急忙賠罪,嬉皮笑臉地。

記住是記住了,不過下次還敢就是了。

金鑲玉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是個什么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

金家富貴,她大哥娶了妻后納了一屋子妾室,也就只得了這一個兒子,起名叫金貴。

所以金貴自幼被他大哥大嫂,還有那一屋子妾室,嬌慣的性子已經徹底歪了。

她大哥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把人送到她這兒來,希望讓他丈夫幫忙管教管教,管教別人家的孩子她也是頭疼得很。

輕不得,重不得。

金貴見狀急忙道:“姑母我衣裳臟了,我要先回去換一身衣裳,姑母可是要出門?我就不打擾姑母了。”

說完就帶著小廝飛快地溜了,留在這兒指定還要挨罵的。

他不怕自個兒爹娘,對這個姑母還是有些害怕的。

金鑲玉今日還有其它的事,暫時放過金貴。

給身后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找人看著金貴,別再讓人找那家人的麻煩。

然后才看向周同,“同兒,你今日去哪了?”

自己的兒子還能不清楚嗎,她看周同像是刻意打扮過的,這是去見了心上人。

周同猶豫片刻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去給柔娘添置了幾件首飾,她打扮的有些過于素凈了。”

金鑲玉啞然,“她就收下了?”

溫柔娘她見過兩次,有些嬌柔做作,裝出來的明理大方,她還以為不會收的。

周同點頭,“娘,我們兩人馬上就要成親了,也算不得不合規矩。”

金鑲玉嘆了一口氣,“我又沒說不合規矩,為娘就想不通,那日那么一院子的女兒家,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

溫柔娘那姑娘也說不上是不好,就是給她的感覺假得很,可能不是同兒的良配,她看人一向挺準的。

所以對這個兒子自己看上的兒媳婦,印象不是特別好。

周同皺眉,“娘,都已經定親了,這種話就別說了,以后好賴都是我的妻,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我也會提點她的,我會和她一起好好孝順爹娘的。”

金鑲玉翻了個白眼,“用不著孝順,我和你爹還年輕的很,你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她就周同這么一個兒子,只要兒子過得好就行。

“娘,你這是要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周同有禮的問道。

金鑲玉沒搭理繼續走了。

落后一步的嬤嬤給周同解釋,“公子安心讀書吧,不必跟著了,夫人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方便公子跟著。”

周同點了點頭,“也好,嬤嬤幫我多勸勸娘,柔娘這是個很好的女子,娘似乎對她不是很喜歡。”

嬤嬤開口,“哪里就用得著老奴解釋,日久見人心,等少夫人進了門,日久天長的夫人總會發現她的好。”

周同一想也是,“是啊,娘會對柔娘的態度改觀的。”

嬤嬤上了馬車,金鑲玉看了她一眼。

“同兒,讓你來給那柔娘說好話了。”

嬤嬤笑,“什么都瞞不過夫人,公子自幼都是明理孝順的孩子,等以后少夫人進了門就算有什么不妥之處,有長輩在一旁多提點的就是。”

“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算了不說了。”

金鑲玉閉上了眼睛,她還有另外重要的事情要做。

嬤嬤猶豫再三開口,“夫人,你河口每年都跑一趟,那孩子大概是找不見了。”

“碰碰運氣吧。”

……

“娘,我們回來了。”

牛車剛進了院子溫巧娘喊了一聲。

李翠花瞬間就從廚房里拿著勺子出來了,“老二咋樣了?傷得嚴重不嚴重?”

她神色有些憔悴,顯然是昨晚上擔心蕭二,擔心得一晚上沒睡著。

“哎等會兒吃飯的時候說吧。”蕭老漢把牛車栓好,給牛飲水。

“有啥事不能這會兒說呀,嚴重了?大夫有沒有說能不能治。”李翠花急得不行。

老二是不是不好了。

蕭旭見她著急上火,急忙開口,“娘,能治,就是楊大夫說了以后,二哥都不能做重活了,做清閑的活計還是可以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翠花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只要兒子沒有缺胳膊斷腿的,日子總能過下去。

溫巧娘把銀子全拿出來遞給李翠花。

李翠花驚訝得眼睛都瞪圓了,“哪來的這么多錢?”

“這四兩是賣狍子的錢,一共賣了六兩,買東西花掉了二兩,剩下的是別人賠給二哥的醫藥費。”溫巧娘簡略說了一下。

李翠花一聽急了,“這么多銀子,買命都夠了,你還說不嚴重?”

她攢了這么多年都沒這么多銀子啊,她的老二啊,這是受了多大的罪。

李翠花這一嗓子樹上的鳥兒都飛起來了,蕭老漢急忙道:“你能不能小聲點,回屋里我給你說。”

“快,趕緊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兩口回屋里去嘀咕了。

溫巧娘和蕭旭就在院子里洗了個手。

“娘嘞,鍋糊了!”

龐大麗的聲音從廚房里穿出來,然后就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

“龐大麗,你個遭瘟的婆娘,讓你看著火你就是這么看的?兩只眼睛早上出氣呢!”

李翠花從屋里沖出來,跑到廚房一看粥都糊鍋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這粥都是好米熬的粥。

灶臺底下的龐大麗小聲反駁,“娘只說讓我看著火,又沒說讓我也看著鍋啊,這灶塘里的火不是沒滅嗎。”

“你還敢頂嘴?”李翠花作勢拿起盛飯的勺子。

龐大麗抱住頭。

溫巧娘進來了,“娘,別氣了,大嫂估計也是擔心二哥,絕對不是故意的,對付吃一頓吧。”

龐大麗剛才估計聽著院子里的動靜呢,所以才沒注意鍋,要不然她這么好吃的人不會把鍋弄糊了。

見有人解圍,龐大麗急忙點頭,“對對對,我也是擔心二弟。”

李翠花給了溫巧娘一個面子勉強算是相信了這套說辭。

又在鍋里加了一點水,攪拌了幾下,粥聞著還是一股子糊味。

溫巧娘想起一件事,“娘,屋里的野……周玉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