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草長在這兒來了啊,疼死了。”

陳大娘被路上的草絆倒了,直接啃了一嘴土,嘴唇都摔出血來了。

呸呸呸啐了幾聲罵罵咧咧地走了。

溫巧娘這才滿意的蹲在廚房門口的陰涼底下給兔子剝皮。

晚飯她要做紅燒兔肉。

至于蕭家不吃晚飯的習慣,不好意思,她來了,習慣得改了。

日落西山。

肉香味飄在空氣里,把人的魂都要勾出來了。

老遠就聽見龐大麗的聲音。

“肉,誰家在吃肉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大,“就你狗鼻子靈,估摸著是老年家吧,他家兒子估計又進山打獵了。”

村里就老年家是獵戶,家里經常能打牙祭,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啊,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吃肉了。

“哎吆,我的老天爺呀,我不是在做夢吧,肉香味是從俺們家灶屋里飄出來的?”

到了自家院子里,龐大麗丟了鋤頭就往廚房跑。

“三弟妹,三弟妹,你弄啥好吃的!”

廚房里,溫巧娘正好把紅燒兔肉盛出來。

“運氣好打了兩只野雞和兩只兔子,就做了紅燒兔肉。”

可惜了沒有土豆,要不然才好吃。

“噢噢噢,吃肉了!”

大娃二娃直接歡呼了起來。

李翠花和蕭老漢也意外了,沒想到溫巧娘居然還會打獵?

李翠花直接就問了,“你會打獵?”

溫巧娘含糊其辭,“在家里的時候學過怎么下套子,也是運氣好,爹娘洗手吃飯吧。”

李翠花也沒說什么。

不花一分錢就有肉吃,誰不高興啊。

這兒媳婦還行,挺有本事。

毫無疑問,這一頓大家伙兒又再次見識了溫巧娘的手藝。

就連性子高冷不愛說話的蕭芹眼睛都一直盯著兔肉。

唯獨蕭旭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溫巧娘炒兔肉的時候心思就不在讀書上了,他有很多話想問溫巧娘,可又覺得不合適。

吃完飯差不多天也黑了,村里天黑了就睡覺。

今晚上蕭旭先躺下了。

原本是蕭旭誰外面,今天蕭旭也睡在外面。

溫巧娘洗漱過后直接過來擠著挨著蕭旭的邊躺下了。

突然一具溫香的身子貼上來,蕭旭整個人渾身都僵硬了,“你先起來,我把地方給你讓開,你進來睡。”

他習慣睡外面,因為早上要早起讀書。

溫巧娘側著身子聲音嬌滴滴,“相公視我如洪水猛獸,可是不喜歡我?”

吃飽了肚子,美男又在身邊,古人云食色性也嘛。

蕭旭下意識開口,“不是……”

溫巧娘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巧笑嫣然,“既然不是為何要躲著我?我們可是拜了堂名正言順的夫妻。”

也該做點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后半句溫巧娘沒說,看蕭旭紅透了的耳根,應該是意會了。

蕭旭幾乎是結結巴巴開口,“我……我、是怕、怕唐突了你,畢竟……畢竟你原是不愿意嫁我的。”

“你聽誰說的我不愿意了,我對相公一見鐘情。”溫巧娘在他胳膊上畫圈圈。

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作為萬年母胎單身狗,她還沒睡過男人呢,好不容易有男人了,不得嘗嘗什么味道嘛。

“你先睡,我想起來還有些書沒看。”

蕭旭幾乎是落荒而逃,哪里還有問話的心思。

身后響起溫巧娘的輕笑聲,讓他更加漲紅了臉。

調戲完小相公溫巧娘心情美滋滋,蓋著被子睡覺了。

半夜感覺到身邊多了一人,翻身過去就把人抱住了。

可憐蕭旭幾乎是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就盯著熊貓眼碰見了他娘。

李翠花直接就開口訓了,“我的兒,雖然新婚,你們好歹稍微節制一下,要不然身子壞了怎么辦,不行我得給溫氏說說去,她也太不懂事了。”

蕭旭急忙一把把老娘拉住,“娘,你胡思亂想什么呢,我是昨晚上看書看遲了。”

李翠花聞言心疼道:“你看書要緊,身體也要緊,要是沒個好身體,讀那么多書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蕭旭急忙岔開話題,“我知道了娘,我今日陪巧娘回門,之后我就回學堂了,家里的事勞煩爹娘了。”

說罷溫巧娘正好也收拾好出來了。

身上穿的還是那身嫁衣。

新衣服張桂花還沒做好,她總不能穿張桂花的衣服回門,反正就這一身嫁衣,也去臊一臊原主的親爹。

李翠花把一籃子雞蛋和一只野雞拿了出來遞給溫巧娘。

野雞也是昨下午溫巧娘收拾好吊起來的,用荷葉子包住了吊井里,沒壞。

溫巧娘開口,“娘,用不著帶野雞。”

李翠花臉色不好,“知道你娘家怕是看不上我們這樣的鄉下窮腿子,不過禮數上還是得周全,咱們不是那么不講究的人家,帶上吧”

溫家那嘴臉,她想起來就來氣。

溫巧娘立馬嘴甜道:“多謝娘給我做臉。”

李翠花這才臉色好了很多,“路上注意安全。”

依舊是坐蕭把式的牛車。

不過今天牛車上還坐了幾個同村的婦女。

有個三十多歲的,看見溫巧娘就道:“吆,不愧是師爺家出來的小姐,就是和我們鄉下丫頭不一樣。”

溫巧娘帶著三分笑,“哪里就是什么小姐,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我和大家伙都一樣,以后和各位大娘大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娘大嬸可多關照。”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她這么說,大家伙也是笑了。

又一個婦人說道:“蕭三兒,你這媳婦娶的不孬,一聽就是個肚子里有墨水的,和你正好相配。”

溫巧娘也是笑著和她們搭話。

一路上幾個婦人對溫巧娘印象斗挺好。

到了鎮東頭,蕭把式就停下了。

溫巧娘帶著蕭旭回門。

溫家也是個不大的院子,到了門口溫巧娘敲門。

一個婆子開門把他們帶到了客廳里。

兩人坐下,婆子上了茶。

好一會兒原身的親爹溫朗來姍姍來遲。

溫巧娘夢里原身的生活真不怎么記得清,就記得個大概而已,反正記得溫家對溫巧娘這個女兒比對待阿貓阿狗都不如。

“回來了。”溫朗看了一眼蕭旭直接就坐到主位上了。

“小女婿見過岳父。”

蕭旭給溫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