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侯府寵妾滅妻九千歲抄家求娶主母姜穗寧商渡 > 第214章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過了兩天,姜穗寧又去了一趟金粟庵。

  山腳下依舊搭著施粥的草棚,那些尼姑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為首的中年女尼上前道謝:“多虧您和姜大人送來的米糧草藥,還有御寒的棉衣,這下又能多撐一段時日了。”

  姜穗寧擺擺手說小事而已,她往粥棚里張望了一下,卻不見那道蒙著面紗的身影,便問:“何小姐今天沒下山來嗎?我對她的品行十分欽佩,還想和她交個朋友呢。”

  姜穗寧已經捐了那么多東西,女尼自然不會覺得她“別有用心”,便如實以告:“何小姐平時都跟丫鬟做一些繡品謀生,最近似乎有個大主顧要的急,她便只在早上幫忙熬粥,沒有下山。”

  姜穗寧裝作不解的道:“何小姐自己住在山上,她父母就不關心嗎?怎么她還要自己掙錢啊?”

  “何家以前倒是會來送米糧,只是最近城外不太平,出城的人也少了,何家也……許是有什么為難吧?”

  女尼嘆了口氣,垂眸念了幾句佛,似是不好議論人家的家事。

  “姜小姐若想見她,直接上山便是。”

  女尼給她指了個大致方向,便又去忙著施粥了。

  姜穗寧深吸了一口氣,為了大哥的終身幸福,就只能讓她這個小紅娘跑斷腿了。

  不就是爬山嗎?何沅湘都可以,她也可以!

  吭哧吭哧爬到半山腰,累出一身薄汗,姜穗寧直奔后殿偏廂的飯堂。

  “一碗素面!”

  熱乎乎的面湯下肚,她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姜穗寧抬手招呼一個面熟的小尼姑,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我想見何小姐,小師父能幫我通傳一下嗎?”

  *

  “姜小姐……要見我?”

  何沅湘從繡架前抬起頭,面露不解,“可我并不認識她啊。”

  小尼姑提醒:“就是前幾日在山下,和那位年輕的姜大人一起來的姜小姐,她還給庵里捐了很多糧食呢。”

  何沅湘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一拍,定了定神才道:“請她進來吧。”

  姜穗寧進了屋,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

  看來何沅湘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拮據……這屋子干凈的喲,連彩秀的房間都不如。

  “何小姐,冒昧造訪,沒有打擾到你吧?”

  姜穗寧收回視線,認真向她介紹自己,“我姓姜,姜穗寧,你可以叫我穗寧,或者寧寧都可以。”

  她這樣“自來熟”倒讓何沅湘有些招架不住,抿了下唇輕聲道:“我叫何沅湘。”

  這時香雨突然啊了一聲,指著姜穗寧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那個,那個被抄家的平遠侯府的……”

  “拋棄丈夫,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那個?”姜穗寧摸了摸臉,不確定的道:“那應該是我吧。”

  她最近都沒怎么關心外面的市井流言,也不知道被傳來傳去后,現在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

  何沅湘瞪了香雨一眼,輕輕搖頭,又對姜穗寧致歉:“她跟著我在山上,口無遮攔慣了,你別跟她計較,稍后我一定好好罰她。”

  不過經香雨這么一說,她也想起了前陣子從京城傳出來的那些傳聞,忍不住多看了姜穗寧幾眼。

  “小事,我都習慣了。”

  姜穗寧擺擺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何沅湘的態度,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只有好奇的打量,并沒帶其他的情緒。

  想想也是,何沅湘自己都因為臉上有疾,遭遇過冷語嘲笑,更應該理解這種感覺才對。

  “你們在山上,消息肯定不如城里靈通,不如讓我這個當事人來講講好了。”

  姜穗寧大大方方地分享了韓家的一堆糟爛事,反正也不是她丟人。

  把何沅湘和香雨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原來高門大戶里這么刺激的嗎?

  跟韓家一比,何家那點小算計,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啊!

  何沅湘看姜穗寧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同情,不由出言勸慰:“流言不可信,這些并不是你的錯。幸好你現在已經回家了,等再過上一年半載,誰還記得這些陳年舊事呢?”

  就連一時嘴快的香雨也后悔了,悄咪咪給姜穗寧倒了杯茶。

  姜穗寧面上連連點頭,心里給自己叫了個好。

  果然,聊八卦是兩個人拉近距離的最佳方式。

  何沅湘一個人住在山上,終日以面紗示人,看起來好像很慘。

  姜穗寧自揭傷疤,讓她意識到“原來有人比我更慘”。

  ——為了大哥,她可真是豁出去了。

  距離拉近了,陌生的氣氛也打破了,姜穗寧才慢慢切入正題,“那日我和哥哥來金粟庵求簽,見到你在施粥,十分感動,也十分佩服。”

  她說的情真意切,何沅湘聽得耳垂發燙,擺擺手道:“略盡綿力罷了,我也很難為她們再做些什么。”

  “湘湘姐,所以我才來找你啊!”

  姜穗寧一把抓住她的手,又講了冬娘和妞兒的遭遇。

  “……我想,若是有什么辦法,能給她們找到一份謀生的活計,至少能熬過這個冬天。”

  姜穗寧目光落在何沅湘身后的繡架上,故意道:“若是讓她們像你這樣,做了繡品去賣呢?”

  香雨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么。

  何沅湘思慮片刻后輕輕搖頭,“不妥。山下那些婦人大多出自鄉野,平時大多是為家人縫縫補補,裁剪新衣,擅刺繡者十分稀少,就算從現在開始學起,也很難達到城中繡坊的要求。”

  她看了香雨一眼,解釋:“香雨的娘親,也就是我的乳娘,早年曾經是大繡坊里首屈一指的繡娘,我們倆從小就跟著她學刺繡,至少十年以上了,所以才有今日謀生的本領。”

  京城居,大不易,像她這般的中小官員家里的女眷,光靠著丈夫/父親的俸祿是很難在京城生活的,誰家的夫人小姐不都是隔三差五繡上幾針,攢夠了就拿出去寄賣,哪怕能換回幾日的菜錢也好。

  “這樣啊……”

  姜穗寧故作發愁地嘆了口氣,委屈道:“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從小就沒為銀錢的事發過愁,一時也想不到能為她們做點什么……”

  何沅湘被她勾動情緒,完全忘了自己的手還被姜穗寧握著,二人現在的姿態十分親密,簡直如閨中密友一般。

  她反過來拍拍姜穗寧的手,主動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要不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姜穗寧綻開明艷的笑容,“那就這么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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