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挺意外顧妄琛會這樣說。
三個月,并不短暫。
“我憑什么信你三個月后不再糾纏?”楚綿苦笑一聲。
他能做到不糾纏嗎?
他前天說過的話,昨天都可以反悔。他還有什么可信度?
“楚綿,我在你面前不至于這樣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吧?”顧妄琛咬牙,語氣里帶著不解。
楚綿沒有說話。
顧妄琛垂下頭,他淡淡道,“胃痛,不想多說了。”
他能說的,能做的,都說了都做了。
接下來的所有選擇權,都在楚綿的身上。
顧妄琛轉身往餐廳去。
桌子上的面早就坨了。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他一直都沒能吃到楚綿做的飯,哪怕是一碗面。
顧妄琛坐下來,他拿起筷子,在那面里攪和了起來。
楚綿望著他,眼神里越發復雜。
三個月......
顧妄琛抬眼看她,那雙眼依舊猩紅,甚至帶著痛楚。
胃疼起來是很難受的。
再加上喝了酒,頭又炸裂又痛。
楚綿的心里很復雜。
像是走到了一個人生分岔路口,她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往左,他們不會徹底結束。顧妄琛一定還會糾纏。
往右,三個月的期限,他成功了,她將屬于他。他失敗了,他們再也沒有瓜葛。
楚綿擰眉。
她不想往左走,可右邊,她同時也忐忑不安。
他吃了口面,算不上太冷,可吃進肚子里并不舒服。
偌大別墅里,兩個人顯得格外渺小,面香味還有余溫。
楚綿看著他坐在那兒,心尖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這個畫面,是她曾無數次期待的場景。
他在外面應酬,喝多了回家,無論多晚,她都愿意為他煮上一碗面。讓他吃上一口熱乎的,胃里也舒服些。
楚綿低著頭。
原本傾斜的天秤在倒戈。
那個叫她往右的天秤越來越低,最后接近地面。
楚綿走了過去,“涼了。”
說著,她將那碗面端進廚房。
顧妄琛攥著筷子的手慢慢攥緊,看著面前空著的桌子,他的眉間顫了一下。
他贏了。
賭贏了。
顧妄琛心里有一絲竊喜。
但很快胃疼就將他打回原形。
顧妄琛只手撐在桌子上,他皺著眉。
楚綿往后看,光是看顧妄琛的背影就知道。他是胃病又犯了。
“今年胃病的復發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不怕以后因為胃病死掉嗎?”楚綿打趣。
“我死,你不會很難過嗎?”顧妄琛顫抖著聲音說。
楚綿去找醫藥箱。
她沖個了胃病的沖劑,落到了顧妄琛的面前,“喝光。”
她很干脆,說起話來就跟醫院的醫生一個調調。
顧妄琛只是看著她,聽著她的話,認真喝掉。
很快,楚綿便將面拿了過來。
“吃完就睡吧。”
“那你還走嗎?”顧妄琛還惦記這么點事兒。
楚綿倒也回答得干脆,“不走。”
顧妄琛的眼神一下子明亮。感覺病都好了一大半。“”
“我去睡客房。”楚綿說。
“臥室給你睡吧,客房沒收拾。”他說。
“客房不臟。”她在這兒的時候,客房定期打掃。
床單被單不用也是會換的。
這才出去幾個月而已,這別墅也不會跑進來耗子蟑螂,不會很臟。
顧妄琛沒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