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麗君剛要回答她的問題，便見她轉過頭將目光落到了楚綿的身上。問道，“教授，你怎么帶無關緊要的人來研究室？”
“什么叫無關緊要，這是我的孫女！”千麗君不悅她這句話。
她打量著楚綿，眼神里的表情卻不是那么友好。
楚綿并不在意她的眼神，畢竟她確實是個外人。
“姜楠，這是我的孫女，她不是外人。”千麗君又重復了一遍。
姜楠是這個研究室里很重要的一個人，但她的性格有些高傲，總是眼高手低，看不起很多人。但因為她的位置人才很稀缺，她是百個人中選出來的一個優秀者。所以千麗君和眾人一直忍讓。
畢竟這個人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姜楠并不在意那些，她對千麗君說道，“教授，我也在這個實驗室待了很多年了，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千麗君抬手，示意姜楠有話直說就可以了。
千麗君在這里雖然很有權威，但是她從來不擺架子。因為她知道，大家都是為了一個項目共同努力，沒必要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但人這個東西，本就是形形色色的，總是有那么幾個人不合群。
“我們都研究這么多年沒成功，證明這個東西確實是無解的。我想，這次期限結束，不如大家就散了吧。”
姜楠一字一板地給千麗君提意見。
千麗君聽到那句散了，立刻冷下了臉。
她研究了這么多年，投入了這么多資金，她說散了就散了？
研究就是這樣，一旦開弓是沒有回頭箭的！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大進展大突破了，接下來也不會有。教授，我真的是為了我們這個團隊好！也為了您好！
姜楠看起來并沒有壞心。
“我們馬上就要有大突破了。”千麗君信誓旦旦滴對姜楠說。
可姜楠卻不在意。
千麗君一陣皺眉，“姜楠，一開始你來研究室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不能半途而廢。”
姜楠煩悶，“可是這么多年都沒成功，我們為什么還要堅持？這么久都沒有突破，接下也不會再有突破了！”
“若是有突破呢？”楚綿忽然開口。
姜楠將楚綿從頭到尾巡視一番，眼底里的嫌棄實在是太濃厚了。
楚綿瞇眼，聽到她說，“能有什么突破？不過是你們自欺欺人畫大餅罷了！”
說到這兒，她摘下了脖子上的工作牌，冷冰冰道，“我已經遞交轉職報告了。今年到期，我就走了。”
“姜楠，我們可是簽了協議的！”她現在撂挑子，那她的位置沒人頂替呀。
“反正這活兒我干不了。”姜楠覺得，雖然她還年輕，但她得搞點成功的項目出來壯壯名聲才對。
她一畢業就來了這里，十多年研究不出一個項目。這么多年還默默無聞，有什么用？
千麗君沉默幾秒。
她將手中的柏花草抬起了頭，問道，“你猜這是什么？”
姜楠不解地看著她，是什么？
肯定不是對項目有重要幫助的東西，她也懶得看了。
“這可是柏花草！”千麗君一臉認真，“姜楠，你自己想，如果你現在退出團隊，會損失多少！”
說完，千麗君便帶著楚綿直接走了。
楚綿轉過頭，特意去觀察了一下姜楠的表情。
姜楠先是皺眉反應剛才奶奶說的話，然后慢慢瞪圓了眼睛，最后是震驚。
她吞了下口水，在后面問，“柏花草？”
楚綿笑，這女人還真是個刺兒頭。
“奶奶，她要走，為何不讓她走？這研究室，離了她又不是不轉了。”
楚綿挽著奶奶的手臂，不解地問著。
千麗君嘆氣，“走什么走呀？發發牢騷你還真當真了？我們的研究確實是多少年沒進展，大家心情煩躁，都理解。姜楠雖然心高氣傲，但是人不壞。挽留挽留就留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