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周秀雅第一次松口，讓二人都有些驚訝。
周秀雅瞥著陸嬌，嘆了口氣，“她為了嫁給你都愿意去死，這女孩兒，得娶。”
娶回家，三天兩頭就跳樓，鬧他，作死他！
放著好好的楚綿不愛，非要招惹陸嬌。
周秀雅瞪著顧妄琛，是越想越恨！
這兒子真是養廢了！
“阿姨，你真的同意我嫁給阿琛了？”陸嬌喜極而泣。
周秀雅點頭，“同意了。”
“阿姨......”陸嬌立刻坐了起來。
周秀雅趕緊擺手，“誒，你可別動。”
這陸嬌跟個玻璃翠似的，動不動就倒下住院。看她一眼，周秀雅都怕自己成為嫌疑人。
周秀雅來到顧妄琛的面前，她面色沉重地睨著顧妄琛，壓著聲音提醒道：“阿琛，媽媽不能拴著你一輩子，但我衷心希望這是你深思熟慮過后的決定。”
娶陸嬌。
是深思熟慮過的。
顧妄琛垂眸，想到了醫生今早和他說過的話。
他說：“陸小姐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好，隨時都有自殘的可能。抑郁癥會伴有夢魘，她說她經常夢到自己掉入海里，她說難得睡著覺，就會恐懼地驚醒。我懷疑，陸小姐還患有深海恐懼癥。這可能是和三年前她被扔入海里有關......”
顧妄琛問他，“能治好嗎？”
醫生當時點頭，卻又搖搖頭，“還是得看患者自己的內心。”
顧妄琛收回思緒，他看著周秀雅，眼眸波動。
因為救他，陸嬌毀掉了自己的一生。他卻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嗎？
他做不到。
顧妄琛：“嗯。”
周秀雅再三確定，“不后悔。”
“嗯。”他沒得選。
周秀雅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顧妄琛都陌生的讓她這個當媽的不認識。
她想不通，為什么所有人都告訴他不可以的事情，他卻偏要一意孤行。
周秀雅也確實沒有力氣跟他爭斗，他是個成年人了，他會為自己的一切負責。
未來不管好壞，哪怕是有一天他后悔，跪在地上求饒說自己錯了的時候，她這個當媽媽的也不會心疼他一下。
周秀雅頭也不回地離開。
陸嬌第一次在顧妄琛這里感受到了被偏愛。
他以前面對顧家的人時，很少這樣護著她。
而這次，他堅定地選擇了她。
“阿琛，謝謝你。”陸嬌輕輕叫著顧妄琛，眼角泛紅。
顧妄琛只是看著她，臉上沒什么情緒。
他忽然緩緩靠近陸嬌。
陸嬌望著他的眼睛里可憐兮兮。
下一秒，他指尖捏住陸嬌的下巴，聲音壓低，莫名帶著壓迫感，“你救過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
“陸嬌，別再做傻事，更不要對我用心機。這樣你只會將我越推越遠，明白么？”
陸嬌就知道，她的小心思，顧妄琛都會猜透。
他太清醒了！
她也越發看清，顧妄琛愿意娶她，就是因為她說，她救了他。
這本不屬于她的愛情，是她硬生生，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