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這次清楚地看到了他肩膀往下滴血。
她看著顧妄琛，笑了，笑得是那樣溫柔漂亮。
她雙手緊緊抓著顧妄琛，眼神里沒有一點心疼。
她笑得好漂亮，漂亮的快要碎了一樣，讓人看不懂。
人群喧雜，所有人都涌上來。
“你欠我一條命。”楚綿輕輕地說著，她的聲音實在是太輕了，好似一陣風就吹散了似的，“這下，我們徹底兩清了。”
說完，楚綿便直接暈了過去。
顧妄琛沒聽到前一句，只聽到了后半句——這下，我們兩清了。
兩清什么？
“救護車來了，快，快！”
......
醫院。
楚綿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
病床邊傳來抽噎聲，楚綿不得不睜開眼睛。因為那聲音聽起來太悲傷了。
“醒了！我寶兒醒了！”一聽這個聲音，楚綿便知道，是盛晴。
她，讓媽媽擔心了。
她真不好。
楚綿伸手，輕輕握住了盛晴的手心。
盛晴哭得更厲害了，“嚇死我了！”
楚綿看著盛晴，喉嚨很干，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回想起這幾個小時，她也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沒有任何防備就被人綁走了。
她愧對于M這個身份。
被默亦知道，可能要被笑掉大牙！
盛晴將楚綿扶起來，趕忙給楚綿喝水。
緩了好一會兒，楚綿長舒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媽。”
“嗯！”盛晴重重點頭。
病房里只有盛晴，沒有別人。
她說：“爺爺奶奶我叫他們回去了，你爸爸出去抽煙了。”
“爸爸不是......不抽煙嗎。”楚綿聲音很輕。
因為她不喜歡，所以爸爸不抽。
盛晴說到這兒，眼淚就又掉下來了，“還不是你讓我們擔心死了，你爸爸他——”
話還沒說完，就見病房的門被推開，楚天河進來，見楚綿醒了，十分詫異。
楚綿沖著楚天河笑了笑，“爸。”
楚天河有很多話要問，最后看到楚綿安然無恙，都吞了下去，“沒事兒就好，我去叫醫生。”
說完，他便轉身出去了。
在楚綿看不到的地方，楚天河的脊背彎了下去，然后松了口氣。
沒事兒就好。
“是顧妄琛把你救回來的。”盛晴聲音輕輕的，“他受傷了。”
楚綿嗯了一聲，很平靜。
盛晴意外，“你不擔心他？”
“媽，他欠我的。”楚綿繼續喝水，語氣更加平靜了。
盛晴皺眉。她抬手摸楚綿的額頭，懷疑楚綿是不是發燒了。
這孩子......
“媽知道你想和顧妄琛劃清界限，但是沒必要這樣偽裝自己。你要是擔心，他就去看看吧，畢竟他——”救了你。
可話還沒說完，楚綿便道，“媽，想多了。”
盛晴更加意外了。
楚綿太平靜了。
盛晴說，“他為了你，身上可是被捅了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