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心領神會贊同:
“肯定,我會寸步不離跟著他,不會讓薄南允有可趁之機。”
沈襄汲了口氣,她坐到沙發里,一愁莫展:
“阿香,你說我該把他送走嗎?”
阿香認真想了想,回答:
“沈姐,我覺得把穆穆送走也并非不是好事,但是,要講究送的方法,他與陶寶共同生活在一處屋檐下,以后,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家里突然來了個小孩,年齡與他相仿,奪走了他父母的愛,現在的穆穆就像一顆含羞草,敏感脆弱,我們應該給他多一些關愛,有些話,不用藏著,可能直接與他講明更好。”
沈襄認真考慮了阿香的提議,最后,她決定采納阿香的意見。
沈襄去兒童房時,薄司穆正坐在床上收拾他的兒童玩具,小背影孤單而寂寥。
沈襄走過去的步伐很輕,細長的影子立刻籠罩上了頭頂,薄司穆迅速抬頭,看到沈襄時,孩子臉蛋上瞬間溢滿了笑,他咧開小嘴兒,露出雪白米牙:
“襄襄,這是我每年生日老爹送我的生日禮物。”
薄司穆小手從盒子里取了枚拇指大小的假珍珠,沈襄接過珍珠,仔細看了看,便就在珍珠上看到了細小的暗紋,暗紋刻的是一幅圖,兩個大人,一個小孩,三口之家手牽手,三人臉上溢滿了笑,連周圍氣氛也都充斥了甜甜的幸福。
“這是你爹地送的?”
薄司穆輕輕嗯了聲:
“他就喜歡送我珍珠,最初,我并不知道是假的,還高興了一陣,后來,有次,我拿給小叔看,小叔說是假珍珠,我不相信,拿去店里鑒定,珠寶師傅說,的確是假的,不過,珍珠上面周刻的花紋,卻是出自于名家之手,老爹真奇怪,以前,我還挺嫌棄的。”
薄司穆盯著珍珠,一臉嫌惡的表情,話峰陡地一轉:
“不過,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后,我沒那感覺了,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就好了。”
五歲的孩子,能把心里的感覺描述得這樣清楚,已經很不容易了。
生活在這個家,說明他隨時隨地都是缺乏安全感的。
沈襄低頭數了數,盒子里總共五顆珍珠,薄司穆五歲多,只過過五個生日,每次生日,薄南辭都會讓名家在假珍珠上刻下三口之家的幸福圖案。
在男人心里,或許,那時候,他一心一意期待的是她的回歸。
而那時的她,以為男人的心從不在自己身上,覺得他殘忍絕情,她離開后,想到他時除了恨,別無其他。
“襄襄,我知道,老爹的這些禮物,其實,都是要送給陶寶的,我陰差陽錯地接受了,可是,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霸占陶寶的東西,但是,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這句,我沒有爸爸,我也沒有媽媽,毫無預警,忽然就蟄痛了沈襄的心。
沈襄不覺唏噓,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情不自禁,她把孩子摟進懷,在他額頭上親了下,聲音低沉:
“穆穆,聽我說,雖然,陶寶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我們對你的愛真的會一所即往,這話,我已經早對你說過了,你如果想生活在香水苑,沒人能趕走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與陶寶和睦共處。”
“我說過,我會的呀。”
薄司穆立刻仰起頭,對上沈襄淚水漣漣的眸子,十分乖巧溫順道:
“這些東西,是陶寶的,我還給他。”
薄司穆拿起他的月光寶盒,正要出去,沒想門口早已有抹小身影忤在那兒,薄司穆看到陶寶,眼睛一亮,他走過去,拉起了陶寶的手,將月光寶盒放到陶寶手里:
“這個是你的,是老爹送你的生日禮物,陶寶,你五歲多了,你已經過了五次生日,是我占據你了的位置,以前,都是我不對,原諒我,陶寶,以后,我當你是弟弟……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想保護你,哥哥保護弟弟,天經地義嘛。”
陶寶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想了半天,似乎才聽懂了薄司穆的話,他拿起盒子里的珍珠,看了一顆,放放,又拿起另外一顆,如此三翻,當盒子里的五顆珍珠都看了一遍后,陶寶搖頭,將盒子遞回薄司穆手里。
陶寶搖頭,揮手。
薄司穆神色僵了僵,忽地,嘴角浮了縷笑,眼中有酸澀涌動:
“陶寶,真是你的。”
陶寶調皮地伸了伸舌,執起薄司穆的手,在他小手心一字一句劃下:
是你的,我不能要。
看到倆個兒子友好的畫面,沈襄心情大好,她走過去,一手拉著個兒子,將兩顆黝黑的腦袋扳到自己懷里來,慈母般溫柔的眼神看了看這個,又望了望那個:
“以后,你們倆都是媽咪的乖孩子,不許再吵架,不許再鬧矛盾,誰不聽話,媽咪就打誰,同意就拉勾。”
薄司穆率先伸出手,陶寶猶豫了下,也緩緩伸出了小手,三只白嫩的手勾到一起,許下承諾。
處理了孩子們的矛盾,沈襄松了一口氣。
感覺有些腰酸背疼,她吃了早餐,正要回房間休息,白景庭打電話來了。
“結果出來了?”
白景庭:
“我馬上過來。”
十來分鐘后,白景庭的賓利開進了香水苑。
白景庭抬眼往樓上望,沈襄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
“放心,他不在家,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白景庭緊崩的心弦得以放松,他坐到沙發里,把薄南辭所有病歷拿出來,開始與沈襄探討,講了半天,對上沈襄一臉霧水的表情,白景庭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找阿香要了杯水喝。
溫水潤了潤喉嚨,喉嚨舒服了,他才又緩緩開口:
“沈襄,我這么給你說吧,南辭的腦子里,專家會診后,初步判定不是瘤。”
聽了這話,沈襄徹底落下懸著的一顆心。
“太好了。”
然而,白景庭的話似盆冷水向她潑過來:
“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不是瘤,但是,與腦瘤也差不多難治,而且,在手術時,如果病人求生欲望不強,極有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
沈襄慌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白景庭,你丫能不能告訴我,薄南辭得的到底什么病?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說。”
白景庭連吸了兩口氣,直接了當:
“南辭的腦子里,被人植入了東西,那東西,儀器掃不了來,比一根頭發絲還細,想要取出來,難度偏大,而手術后,我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有什么并發癥。”
沈襄抓住沙發扶手,強裝鎮定:
“什么并發癥?”
白景庭看著她堅定的表情,覺得她也許可以承受,一字一頓:
“癱煥,植物人,失憶等等,甚至,還有些我們不能預料到的,都有可能發生。”
沈襄騰地站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白景庭,你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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