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夫人已經送到火葬場三天三夜了 > 第416章 你逗我呢?
  阿香心領神會贊同:

  “肯定,我會寸步不離跟著他,不會讓薄南允有可趁之機。”

  沈襄汲了口氣,她坐到沙發里,一愁莫展:

  “阿香,你說我該把他送走嗎?”

  阿香認真想了想,回答:

  “沈姐,我覺得把穆穆送走也并非不是好事,但是,要講究送的方法,他與陶寶共同生活在一處屋檐下,以后,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家里突然來了個小孩,年齡與他相仿,奪走了他父母的愛,現在的穆穆就像一顆含羞草,敏感脆弱,我們應該給他多一些關愛,有些話,不用藏著,可能直接與他講明更好。”

  沈襄認真考慮了阿香的提議,最后,她決定采納阿香的意見。

  沈襄去兒童房時,薄司穆正坐在床上收拾他的兒童玩具,小背影孤單而寂寥。

  沈襄走過去的步伐很輕,細長的影子立刻籠罩上了頭頂,薄司穆迅速抬頭,看到沈襄時,孩子臉蛋上瞬間溢滿了笑,他咧開小嘴兒,露出雪白米牙:

  “襄襄,這是我每年生日老爹送我的生日禮物。”

  薄司穆小手從盒子里取了枚拇指大小的假珍珠,沈襄接過珍珠,仔細看了看,便就在珍珠上看到了細小的暗紋,暗紋刻的是一幅圖,兩個大人,一個小孩,三口之家手牽手,三人臉上溢滿了笑,連周圍氣氛也都充斥了甜甜的幸福。

  “這是你爹地送的?”

  薄司穆輕輕嗯了聲:

  “他就喜歡送我珍珠,最初,我并不知道是假的,還高興了一陣,后來,有次,我拿給小叔看,小叔說是假珍珠,我不相信,拿去店里鑒定,珠寶師傅說,的確是假的,不過,珍珠上面周刻的花紋,卻是出自于名家之手,老爹真奇怪,以前,我還挺嫌棄的。”

  薄司穆盯著珍珠,一臉嫌惡的表情,話峰陡地一轉:

  “不過,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后,我沒那感覺了,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就好了。”

  五歲的孩子,能把心里的感覺描述得這樣清楚,已經很不容易了。

  生活在這個家,說明他隨時隨地都是缺乏安全感的。

  沈襄低頭數了數,盒子里總共五顆珍珠,薄司穆五歲多,只過過五個生日,每次生日,薄南辭都會讓名家在假珍珠上刻下三口之家的幸福圖案。

  在男人心里,或許,那時候,他一心一意期待的是她的回歸。

  而那時的她,以為男人的心從不在自己身上,覺得他殘忍絕情,她離開后,想到他時除了恨,別無其他。

  “襄襄,我知道,老爹的這些禮物,其實,都是要送給陶寶的,我陰差陽錯地接受了,可是,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霸占陶寶的東西,但是,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這句,我沒有爸爸,我也沒有媽媽,毫無預警,忽然就蟄痛了沈襄的心。

  沈襄不覺唏噓,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情不自禁,她把孩子摟進懷,在他額頭上親了下,聲音低沉:

  “穆穆,聽我說,雖然,陶寶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我們對你的愛真的會一所即往,這話,我已經早對你說過了,你如果想生活在香水苑,沒人能趕走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與陶寶和睦共處。”

  “我說過,我會的呀。”

  薄司穆立刻仰起頭,對上沈襄淚水漣漣的眸子,十分乖巧溫順道:

  “這些東西,是陶寶的,我還給他。”

  薄司穆拿起他的月光寶盒,正要出去,沒想門口早已有抹小身影忤在那兒,薄司穆看到陶寶,眼睛一亮,他走過去,拉起了陶寶的手,將月光寶盒放到陶寶手里:

  “這個是你的,是老爹送你的生日禮物,陶寶,你五歲多了,你已經過了五次生日,是我占據你了的位置,以前,都是我不對,原諒我,陶寶,以后,我當你是弟弟……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想保護你,哥哥保護弟弟,天經地義嘛。”

  陶寶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想了半天,似乎才聽懂了薄司穆的話,他拿起盒子里的珍珠,看了一顆,放放,又拿起另外一顆,如此三翻,當盒子里的五顆珍珠都看了一遍后,陶寶搖頭,將盒子遞回薄司穆手里。

  陶寶搖頭,揮手。

  薄司穆神色僵了僵,忽地,嘴角浮了縷笑,眼中有酸澀涌動:

  “陶寶,真是你的。”

  陶寶調皮地伸了伸舌,執起薄司穆的手,在他小手心一字一句劃下:

  是你的,我不能要。

  看到倆個兒子友好的畫面,沈襄心情大好,她走過去,一手拉著個兒子,將兩顆黝黑的腦袋扳到自己懷里來,慈母般溫柔的眼神看了看這個,又望了望那個:

  “以后,你們倆都是媽咪的乖孩子,不許再吵架,不許再鬧矛盾,誰不聽話,媽咪就打誰,同意就拉勾。”

  薄司穆率先伸出手,陶寶猶豫了下,也緩緩伸出了小手,三只白嫩的手勾到一起,許下承諾。

  處理了孩子們的矛盾,沈襄松了一口氣。

  感覺有些腰酸背疼,她吃了早餐,正要回房間休息,白景庭打電話來了。

  “結果出來了?”

  白景庭:

  “我馬上過來。”

  十來分鐘后,白景庭的賓利開進了香水苑。

  白景庭抬眼往樓上望,沈襄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

  “放心,他不在家,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白景庭緊崩的心弦得以放松,他坐到沙發里,把薄南辭所有病歷拿出來,開始與沈襄探討,講了半天,對上沈襄一臉霧水的表情,白景庭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找阿香要了杯水喝。

  溫水潤了潤喉嚨,喉嚨舒服了,他才又緩緩開口:

  “沈襄,我這么給你說吧,南辭的腦子里,專家會診后,初步判定不是瘤。”

  聽了這話,沈襄徹底落下懸著的一顆心。

  “太好了。”

  然而,白景庭的話似盆冷水向她潑過來:

  “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不是瘤,但是,與腦瘤也差不多難治,而且,在手術時,如果病人求生欲望不強,極有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

  沈襄慌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白景庭,你丫能不能告訴我,薄南辭得的到底什么病?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說。”

  白景庭連吸了兩口氣,直接了當:

  “南辭的腦子里,被人植入了東西,那東西,儀器掃不了來,比一根頭發絲還細,想要取出來,難度偏大,而手術后,我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有什么并發癥。”

  沈襄抓住沙發扶手,強裝鎮定:

  “什么并發癥?”

  白景庭看著她堅定的表情,覺得她也許可以承受,一字一頓:

  “癱煥,植物人,失憶等等,甚至,還有些我們不能預料到的,都有可能發生。”

  沈襄騰地站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白景庭,你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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