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沈襄喊多少聲,那頭永遠沉靜。
心臟狂亂跳著,沈襄怔了怔,她轉過臉,就對上了薄南辭陰沉的臉,刀冽的視線。
剛剛,沈襄與冷皓通電話,開得雖然不是免提,薄南辭挨沈襄很近,冷皓說的話一字不漏全進了他耳朵。
薄南辭盯著她,長指在手機屏上劃動,號碼撥出,不過兩聲,對方就接了。
“啟動衛星搜尋系統,找這個人。”
掛斷電話,薄南辭找出冷皓的號給對方發了過去。
專業人士衛星定位,地毯式搜索,半個小時后,系統顯示出了冷皓的位置。
薄南辭調出位置,是間早已廢棄的倉庫。
寧浩用導航迅速找到破舊倉庫。
倉庫大門生了繡,大敞著。
寧浩打前陣,躲到角落,探頭一看,發現屋子里除了冷皓與他身旁熟睡的薄司穆外,似乎并沒有其他人。
寧浩回頭,朝薄南辭點了點頭。
薄南辭與沈襄等人往里面走。
沈襄見冷皓躺在雜草堆里,她疾步走過去,瞥了眼男人身旁睡得香甜的薄司穆,緊崩的心弦得以放松。
她的目光從薄司穆臉上落到冷皓受傷的腿上。
冷皓滿臉滴落的冷汗,就不難看得出他正承受非人的痛苦。
沈襄蹲下去,眼睛掃到了冷皓腿部上的一片血紅,她秀眉緊皺:
“怎么受的傷?”
想到不久前那場驚心魂魄的廝殺,冷皓吸了口氣,他微閉的眼眸緩緩睜開,目光對上不遠處的寧浩,泛白的唇開合:
“找到穆穆,我本來要帶他回酒店,不曾想……半途殺出一撥人,我們的人全……死了,我拼死才將穆穆帶到這兒。”
若不是他機靈,恐怕他與薄司穆已成了壞人刀下亡魂。
他死了不打緊,可是孩子那么小。
再說,如果孩子有什么閃失,沈襄怎么承受得了。
薄南辭自從進入倉庫后,就在到處看情況,不時用手在墻上敲了敲,再用耳朵貼到墻壁,看有沒有異聲發出來。
寧浩聽到冷皓說。
他‘找’到穆穆這話時,送了冷皓一記大白眼。
什么‘找’,名副其實的搶好不好。
沈襄與冷皓當薄南辭是隱形人,寧浩有些不爽,他往角落清瘦的背影望了眼,見葉總似乎并沒顧及這邊的情況,懸著一顆心才放下。
沈襄正要扶冷皓起來,想把冷皓送去醫院,因為他的腿一直血流不止。
不知道是她力氣小,還是冷皓受傷嚴重,沒扶穩,冷皓摔下去時,連同著也被沈襄拽著摔了下去。
沈襄身體小,被冷皓整個龐大的身軀壓著,她一抬頭,嘴唇不小心貼到了冷皓下巴上。
倆人身體皆是一震。
聽到‘砰’的聲音,薄南辭回頭,視線掃到雜草堆里那兩抹交纏的身影時,深邃的黑眸驀地一瞇,額角青筋條條緊繃起來。
忽地,寧浩就覺得倉庫里氣壓懾人。
好冷,他都要凍成冰了。
而惹事的那兩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面臨的危險。
寧浩正要走過去,沒想有人比他更快,寧浩只看到一抹身影如閃電從眼前劃過。
下一秒,薄南辭已伸手拽住冷皓,將冷皓狠狠拽開。
不顧冷皓被摔趴在地的慘叫。
他扣住沈襄的細腰,將她拼命往自己懷里扯。
薄南辭嘴唇緊抿,如刀的視線凌遲著冷皓,那眼神,冷皓懂。
薄南辭是想把他碎尸萬段。
“冷皓……”
見冷皓動作狼狽想爬起來,沈襄想掙開薄南辭的摟抱,上去扶冷皓一把。
可是薄南辭的手臂像鐵鉗一樣,她根本動彈不得。
冷皓因過急動作,撕扯了傷口,臉上的汗更密集,他費了番力氣才站起來,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他慢慢走向墻邊,轉過身體,把背靠在墻壁上。
沈襄剝開薄南辭霸道箍在她腰間的手,這次,薄南辭沒有再固執,微微松了力道,沈襄掙脫開來,她氣憤地對薄南辭說:
“他救了穆穆,你不應該這樣對他。”
薄南辭冷哼:
“他救了穆穆,我就得用你感謝他嗎?”
說的什么屁話。
沈襄臉刷地就紅了。
她氣得嘴唇都顫抖起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
見沈襄又要向冷皓走過去,薄南辭再次伸出手,將她撈進懷,這次,薄南辭的臉貼在她柔軟的背上,聲音嘶啞,用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穆穆還在病中,你這個當媽的,只關心野男人,不關心自己的兒子,你說,你是不是很欠揍?”
沈襄因生氣聲線拔高:
“我沒有。”
薄南辭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扳過身體,她比他矮了個頭,薄南辭低垂視線,才能看到她的臉,柔情似水:
“我們先回去。”
說完,薄南辭望向地上睡著的兒子,像是怕沈襄不同意,立刻又說:
“等會兒穆穆醒來,看到我們又在吵架,他會不高興的。”
薄南辭覺得自己很悲哀,他必須得打著兒子的旗號,仿若才能挽留女人離去的腳步。
沈襄本來要反駁薄南辭的,她順著男人的目光望過去,兒子泛了紅潤的臉頰,熟睡的容顏,終是讓她軟了心腸。
她掙脫開薄南辭的懷抱,向薄司穆走去。
一道白影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
似疾風,似鬼魅。
沈襄還不及回頭,咽喉就被人狠狠鎖住。
砰。
沈襄的身體被重重摔向墻壁,額頭撞破了,疼得她眼淚都落了下來。
她仰著頭,睜大眼,這才看清鎖住她咽喉的女人的臉。
瘦得幾乎脫了相的……
白靜修。
她是白靜微,也不對,她是薄南馨。
她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怎么在這兒?
沈襄的目光陡地就掃向一米開外愣神,似乎還搞不清狀況的薄南辭。
接觸沈襄無聲的拷問,薄南辭眼眸一緊,心口顫了顫,他暴怒地正要走過來。
“不準過來。”
薄南馨厲聲一喝。
清脆的骨節聲讓沈襄發出了痛苦的申吟。
薄南辭停駐腳步,看向薄南馨的目光凌冽如刀:
“薄南馨,你想做什么?”
薄南馨仰頭大笑,笑聲凄愴,悲情的淚眼角滾落,濕了眼眶。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不準亂來。”
薄南辭咬牙警告,風暴以他為中心瘋狂聚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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