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的目光,落在匿名頭像上,一張男人與女人身體糾纏的圖片,有些血脈賁張的味道,她不記得加過這號人物,她指尖點進對方朋友圈,朋友圈干干凈凈,沒有任何信息,也無任何圖片之類的東西。
沈襄不以為然,退出微信界面。
她坐到辦公椅上,拿起桌面文件翻閱。
叮!
手機有短信進,她拿起面前的手機,這次不再是文字,而是一組圖片,圖片上的女人,長發繞著半露香肩,大紅裙子貼著玲瓏身段,活脫脫a片里的尤物,沈襄本不想理會,她本來想放下手機專心工作,沒想對方又發了句話過來:
“知道她誰不?”
架不住好奇心驅使,沈襄打了個問號。
對方發了呵呵兩字后,又迅速發來一句話:
沈總被她坑得很慘。
沈襄望著閃動的光標,久久無法把眼睛從短信上移開,想起沈氏莫名就走了下坡路,如今又有人發這樣的信息給她,沈襄的心就無法平靜了。
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那些圖片,那句‘沈總被她坑得很慘’始終縈繞在腦子里,印在她心上,揮之不去。
最后,沈襄拿起手機,快速發了兩句話:
什么意思?你是誰?
她發過的信息,像是石沉大海,對方再也吝嗇發半個字給她。
下午,薄南辭電話來了。
沈襄接通,見她遲遲不說話,薄南辭只好先出聲了:
“民政局那邊我找人打了招呼,他們加班,你收拾下,我過來接你。”
薄南辭又提起了復婚的事,看起來似乎還有些急,而此刻的沈襄,因薄南辭表白想復婚的沖動已經消失殆盡,清醒的大腦,讓她考慮到很多的事,薄南辭說喜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沈襄沒有把握,理智回歸,沈襄到覺得薄南辭此舉有想遵從鄭秀英愿望的嫌疑,再說,一旦復婚,穆穆就能名正言順回歸薄家,對薄南辭來講,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沈襄的遲疑,讓對面的薄南辭不再苦等,像是怕她拒絕,他道:
“我已經過來了,就在你樓下,快點。”
沈襄握住手機的指尖緊了緊,她聲音不急不緩:
“我手上還有一些事沒處理好,能稍后再說嗎?”
明顯的推托之詞,薄南辭一徑沉默,空氣里飄過來沉重的呼吸聲,他沒掛電話,她也沒掛。
好半天,薄南辭像是平穩了呼吸,他語氣有絲煩躁:
“沈襄,你在猶豫什么?我們不是已經講好了?”
見薄南辭追問,沈襄只道:
“真的有急事需要處理,先這樣。”
然后,飄蕩在薄南辭耳朵里的就只有‘嘟嘟嘟’的忙音,他冷峻的面色漸漸就溢出了水來,第一次上趕著結婚,卻被人拒絕了。
男人咬牙。
沈襄,你可真行。
與薄南辭結束了通話,沈襄掛了電話跟汪越,她給汪越發了組圖片過去,配上幾字:
查下這女人。
汪越回復了個‘好’字。
半小時后,汪越進來,把查到的信息全部放到沈襄面前。
汪越:
“沈總,這女人叫蘇蘭,據說,幾年前是風江九天的小姐,不過,現在不做了,改行做了營銷。”
沈襄咀嚼著這人名,意味深長。
汪越:
“薄總應該認識,南部那晚……”像是怕沈襄不知道是哪晚,汪越特意提醒:
“就是我介紹你認識傅景深那晚。”
說到這兒,汪越神情有些不自然,也是,那晚是沈襄與他之間的禁忌,沈襄不說,并不代表她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刻意讓沈襄過去的,其目的,不過是想用她去討好傅景深。
可惜事后,他入獄了,傅景深卻拍拍屁股走人。
這在汪越心里多少是根刺。
見沈襄不語,汪越繼續說:
“你喝醉了,我與傅景深還有你,我們走出包廂時,薄總身邊的女人,就是她。”
離婚后,薄南辭就縱情聲色,身邊的女人來來回回,都不知道多少個了,像蘇蘭這種女人,能與他搞到一起,其實,沈襄并不意外。
只是,這蘇蘭,卻與她父親有關系,沈襄吃驚是自然的。
沈襄沉吟了會,她說:
“汪越,有查到她與我父親有往來嗎?”
聽了沈襄的話,汪越像是有些吃驚:
“你父親?”
“你是說……沈總?”
見沈襄面色凝重,汪越像是心領神會,忙不迭的回:
“我再去查查。”
十來分鐘后,汪越再次進入沈襄辦公室:
“還真是爆炸性新聞,沈總,像您父親那樣的人,也會……”
看著臉色不怎么好的沈襄,失蹄’倆字沒落在汪越喉嚨間。
沈襄拿過汪越手上最新查到的關于父親與蘇蘭的信息。
看到一棟房子產權上寫著‘沈司莫’三字時,沈襄整個人狠狠一頓,她顫著聲:
“我怎么不知道我爸還有這棟樓?”
汪越回:
“你當然不知道,這樓是沈總私下買給蘇蘭的,據說,沈總承諾要給蘇蘭一個盛大的婚禮,不過,后來,沈氏就出事了,出事前,蘇蘭還來沈氏干了一個月的財務,有傳言,說沈氏的錢是被她掏空的,沈總,老沈總可是敗在了這個蘇蘭的石榴裙下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沈司莫也同樣沒逃過。
沈襄如五雷轟頂,她像是被雷劈中了般,久久找不回意識。
在她心里,父親的形象多么高大偉岸,如今,全數崩塌。
這還是那個一心一意只愛著媽媽,在媽媽墓前發誓終身不再娶女人的深情男人嗎?
而她父親卻瞞她瞞得這樣緊,簡直滴水不漏。
見沈襄臉色白得嚇人,汪越本不想說,可還是好心提醒:
“沈總,這女人不是善茬,至今,還活躍著深城交際圈里,而老沈總因為這事,卻丟了命,不值當。”
汪越婉惜。
汪越說的話攪得沈襄心緒不寧,她說了聲:
“你出去。”
汪越擔憂地望了她一眼,也不敢再說什么,轉身出去了。
沈襄微動的指尖,為自己點了支煙,她身體里血液,奔騰、咆哮、怒吼,她需要安寧,需要沉靜,需要好好思考,這些信息的可信度。
父親那樣的人,怎么就會著了狐貍精的道。
險些丟了公司,還丟了命,而這沈襄來說,最不可原諒的是……父親對媽媽的背叛。
如果母親泉下有知,一定不知道傷心成什么樣子。
沈襄夾著香煙的指,止不住地抖。
很快,香煙就被她吸完,香煙摁滅,胡亂丟到桌上。
沈襄剛走出沈氏,就聽到對面傳來兩聲汽笛聲,她抬頭望了過去,隔著一定距離,黑色卡宴半除的車窗,露出了薄南辭精致的臉,他換了正裝,看起來更周五正六,可能實在太過于惹眼了,吸引了街上無數異性的目光。
短暫視線交匯后,沈襄收回了目光,此時,寧浩把車開了過來,她坐上去,車子疾駛而去。
薄南辭看著前方消失的車輛,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浮起。
沈襄剛剛看他那種疏離又冷漠的眼神,像針一樣扎到他頭上,薄南辭扯唇自嘲地笑了,他這是上趕著讓人……打臉了。
感覺臉上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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