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巧喬熏下樓,她挺淡地說:“陸澤醒了!我該回去了。”
陸夫人歡喜得掉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概太高興了,她情不自禁就想握住喬熏的手,但是喬熏退了一步,很冷淡地說:“他醒了,我也該走了!”
陸夫人失落:“這么快走?好歹休息一下,到天亮再走不遲。”
“不適合。”
喬熏不卑不亢地說,而后她就換鞋子:“我是看孩子們的份上過來的,不是來跟陸澤敘舊情的,多待一秒都是不適合的。”
她看似鐵石心腸,又何嘗不是被傷透心?
陸文禮還是講理的。
他思忖片刻說:“小熏,麻煩你半個晚上,總不好叫你自己回去!我送送你吧!”
喬熏說不用,說司機送就可以了。
但陸文禮十分堅持。或許,他也不想留下來,跟陸夫人繼續吵嘴......
最后,喬熏同意了。
上車時天已經微微亮,遠處還有公雞的啼鳴聲,預示著新的一天到來。等到了喬熏的別墅,晨光柔和,天際大亮。
沈清一夜未睡,一方面在等喬熏,一方面她也擔心陸澤的身體。
正支頭發困,
院子里響起小汽車的聲音,沈清一下子就精神了,立即就起身朝著外面走去......果真,是喬熏回來了。
跟著一起下車的,還有陸文禮。
多年前,陸文禮就跟沈清認得,這時見面他仍叫她親家奶奶,他說話時很謙卑,一直在說麻煩小熏了,一直在感謝沈清照顧兩個小孩子。
沈清說了些場面話。
等到陸文禮上車離開,她不禁感嘆:“這些年他也不容易的樣子!身體是垮了,家里人也沒有完全接受他。”
她叫喬熏進屋:“包了餃子,我給你下一碗熱熱的吃了舒服。”
喬熏輕嗯一聲。
兩人坐在餐桌前,喬熏安靜地吃餃子,沈清就問陸澤的身體,而后又自然地說起了陸文禮夫妻,她問:“這些年他一直不記得自己是誰?”
喬熏聲音溫軟:“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陣子陸文禮體檢,在血液里查出一種違禁藥物,那種藥物的成分會擾亂人的神經......季棠哥說陸文禮被動地服用了20來年,大概最近斷了藥,又恢復了那些記憶。”
沈清聽后大驚。
她想了想,說:“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是誰這么缺德啊!”
她雖恨陸家,但是這背后之人,也是可恨得很。
喬熏笑得淡淡的:“大概是上一輩的恩怨!”
她無意說太多,因為他們夫妻之間的誤會和矛盾,最后有相當一部分由她買了單......所以,她從不覺得陸夫人無辜。
她是受了傷害,她不能用別人的血,來暖她自己。
沈清十分贊同。
她思量著說:“是啊!現在你也不是陸家的人了,這些陳年舊事就等他們自己來解決吧!”
......
別墅二樓,主臥室。
陸澤一身清爽后,他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喬熏,找了送餐的傭人問了,傭人放下手里的餐盤,很爽利地說:“太太回去了!走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大概都到家里了!老先生親自送的,說是要跟親家奶奶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