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幾經沉浮過后,路家大半已然握在路靳聲手中,就連寧琳娘家也需要仰他鼻息、看他臉色過日子。
但再多的權勢,也無法彌補路靳聲的遺憾。
他的遺憾就是林蕭。
他默默地看著那條名貴珠寶,認得是昨晚范先生拍下的,當時陸澤以為范先生是贈予喬熏的。
想不到,跟范先生一對的,其實是林蕭。
她臉上的欣喜,掩飾不住。
路靳聲將首飾輕輕放下,他低頭看著林蕭,眼里沒有久別重逢的心動,而是一種萬念俱灰......
他其實有想過,林蕭以后會嫁人。
但他沒想過,會是范先生這樣的人,日后大家可能還要在應酬場上見面。
路靳聲很直接地問:“你跟他在一起了?”
林蕭那么瀟灑的人,
這時,聲音也微微顫抖:“是!老范待我很好。”
路靳聲輕輕眨眼,他的眼睫很長又過分地漂亮,但是凌厲的五官往往讓人忽視了這個......
他盯著林蕭看了許久,又輕聲問:“睡過沒有?”
林蕭眼里浮起一抹霧氣,
她很難堪,她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東西。但是她轉身離開時,她還是丟了兩個字給路靳聲:“睡過!”
睡過......
路靳聲不是純潔男人,他從不克制自己的需求,但是當他聽林蕭說出這兩個字時,他竟然身體晃了晃,難以接受。
他坐到車上,抽煙的手都在顫抖......
這晚,他喝到半醉,回到別墅已是三更半夜。
寧琳坐在一樓等他。
三年過去,寧琳早已經不是艷光四射的名媛,不幸福的婚姻將她折磨得不成樣子,面上沒有一絲女人的溫潤,身材更是干瘦得引不起男人的興趣。
這幾年,路靳聲只碰過她兩三回。
每次都是喝醉。
他醉了就將她按在沙發上弄,他伏在她耳邊叫著那個賤人的名字,他叫得深情鉵骨銷魂......
那時,他是快活的。
因為,他把她這個妻子當成了林蕭,他盡情在她身上索求。
路靳聲看見她,很輕地笑了下。
他靠坐在沙發上微仰頭,表情譏誚:“路太太不睡覺是查崗嗎?外面女人那么多,你查得過來嗎?”
寧琳語氣陰沉:“你跟她見面了,是不是?”
“哪個她?”
路靳聲睨她一眼:“你是說林蕭?”
寧琳語氣更差了些:“路靳聲你別裝傻!這些年你心里總惦記著她,你以為我不知道?”
路靳聲表情一點點變冷。
他嗤笑一聲:“寧琳,我惦記她需要向你報備嗎?你是我什么人,我會怕你知道?是,我就是惦記她怎么了?她跟了我那么久,我們就是睡出感情了,我惦記一個我對不住的女人......怎么了?”
寧琳氣到發抖:“路靳聲你混蛋!”
路靳聲一把捏住她的喉嚨,用力扔到沙發上,他拉松領帶冷笑:“我混蛋你又是什么?往混蛋身上湊的賤貨?當初說好聯姻,你就好好兒地當你的路太太,你為什么非要招惹她,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高貴,你是不是覺得你比她強得不是一點兩點?”
寧琳伏在沙發上。
路靳聲的話叫她痛苦難堪,原來在路靳聲的心里,她只是個賤貨。
她顫抖著唇,很輕地說:“路靳聲,我懷孕了!”
路靳聲一愣。
寧琳懷孕......怎么可能呢!
寧琳起身哽咽道:“是!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路靳聲,現在我們是命運共同體了,你還要打壓我打壓寧家嗎?我肚子里可是路家最正統的繼承人,也是你手里有力的籌碼。”
水晶燈下,路靳聲的黑眸,深不可測。
寧琳心跳加快。
她腹中的孩子,是她翻身的唯一機會了,她害怕路靳聲......
出乎意料,路靳聲表情柔了下來。
他難得摸她的臉,他甚至用一種很溫情的語氣跟她說話,他說:“那就生下!我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子,對待你的......”
寧琳哭了出來,她投進他的懷抱:“靳聲!”
燈光明亮,
但是路靳聲的面孔,晦澀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