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開完會議,已是晚上八點。
他并未立即回到臥室,而是走到書房的落地窗前,安靜地抽了兩根香煙......煙霧升起,書房里籠罩著淡淡青色。
落地窗的玻璃上,布滿了霧氣,伸手擦掉才發現外面的地面堆了約莫10公分的積雪。
這個冬天,似乎下雪特別多。
陸澤修長手指夾著香煙,慢慢地吞云吐霧,注視著外面的黑色眸子深不見底......就這樣吸完香煙,他掐掉煙頭走出書房。
進到臥室的起居室,他一眼見著那份年刊。
大刺刺地擺放。
隨手一翻,就是他跟白雪并肩而立的場面,那氛圍不能說沒有一點曖昧的......
陸澤相信喬熏看見了,她卻沒有反應。
他合上年刊,走進臥室里。
風雪交加的夜晚,喬熏抱著小陸言在窗邊,溫柔地哄她喝牛奶......陸澤靜靜看了會兒,抬手解開兩顆襯衣扣子,淡聲說:“怎么不喂母乳?”
其實喬熏已經斷掉半個月了。
只是陸澤不知道罷了。
她輕聲說:“最近在吃安眠藥,不能再喂了。”
抑郁的人,有時會對身邊的人發出信號......
此時,喬熏就是在發信號。
但是陸澤待她冷淡,并未放在心上,他過來摸摸小陸言說:“牛奶也挺好的。”
喬熏恍惚地眨眼,沒有說話。
陸澤自覺無趣,徑自走進浴室沖澡,沖洗時,他難免想到她的冷淡,難免覺得這樣的婚姻難以維持,或許喬熏說的是對的,彼此解脫最好。
讓他再想想......
夜晚,他難得睡在主臥室。
正值壯年的男人,被小姑娘愛慕著,春風得意。
更襯得喬熏形容枯犒。
他們躺在一張床上,似乎能聽見外頭落雪的聲音,整個世界都是安安靜靜的......
喬熏睡不著,她輕聲問他:“陸澤我們什么時候離婚?你有新歡了,不是嗎?”
黑暗中,陸澤沉默許久才開口:“就因為那張照片?”
喬熏抿了抿唇,她沒有跟他爭辯,因為男人總會有那么多的說詞,有那么多的理由,他會說夫妻感情不好,身邊有個解語花不算什么......或許他還會說,他還沒有碰那個女孩兒。
這些話,喬熏不想再聽。
她瘦削臉蛋埋在雪白枕間,聲音放得很輕:“聽說你最近很是針對李先生,我猜你并不是針對李先生,你是想讓李太太日子不好過吧!”
陸澤看著上方水晶吊燈。
半晌,他側頭問她:“秦瑜跟你說的?”
喬熏沒有正面回答,他又接著問:“你為李太太求情?”
李太太對喬熏有提攜之恩,更有雪中送碳之情,即使喬熏現處于困頓之中,她仍是不想李太太因為香市范先生的事情,被陸澤牽怒。
原本,李太太日子就很不好過了!
她看著陸澤,輕道:“你沒有必要打壓李太太,她沒有那個意思!”
陸澤正要說話,他放在枕側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下,是白雪打來的。
若是平時,陸澤不會接這個電話,但或許是因為風雪交加,又或許是氣喬熏為李太太求情,他握著手機起身,淡聲說:“我去書房接個電話。”
陸澤絲毫沒有避忌,翻身下床。
他開門出去,總歸有一點冷風灌進來,嬰兒床上的小陸言輕輕哼哼......喬熏起來,輕輕拍著小陸言,溫柔哄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