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熏被他弄痛。
但是她不愿意叫出來,她睜著眼睛,看著沙發上方的天花板,那盞水晶燈璀璨明亮,她記得那是他們最好的時候,陸澤從意大利訂的。
她很喜歡!
那些歡好的夜晚,她只要仰頭就能看見晃蕩的水晶燈光,奢靡富貴迷人眼,而此刻卻顯得清冷刺眼......
明明在擁抱,明明在做親密的事情,但是為什么身體是冰涼的,為什么彼此接觸時沒有一絲歡愉......只剩下厭惡!
喬熏瘦弱的身子輕顫,
再不能忍受的時候,她失神痛叫:“陸澤......疼......”
陸澤停住了。
他的面孔緊埋在她的心口,他的手掌還停留在她的細腰上,他們衣衫凌亂,他們急促喘息,仿佛之前不是接吻、不是撫摸......而是一場騼戰。
他抱著她喘息。
良久,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嘴唇,聲音低低啞啞的:“喬熏,痛就叫出來......就像現在這樣,別冷落我、別不跟我說話!你想我怎么做,你告訴我......只要你說我都可以為你做到!贍養沈姨,為你哥哥上訴......都可以!”
喬熏眼尾落淚。
半晌,她目光低垂,靜靜地看著她驕傲的丈夫,他這樣低姿態地跟她懺悔實屬罕見。
從前,他都沒有時間聽她說話的!
她說懷孕,他說喬熏以后再說;她說那張《沉思曲》的膠片是她的,不是白筱筱的,他讓她別鬧;她求他不要走,他說喬熏你除了求我還會什么?
現在她不想求他了,他卻深情款款。
喬熏伸手,細白手指撫上他的俊顏,
陸澤抬眼望她,四目相對,沒有了從前的甜蜜或者是怨懟,只剩下了悲涼......
陸澤捉住她的手,握在手掌中。
他聽得她恍惚的聲音,她說:“陸澤痛嗎,我也很痛......”
她終于愿意說話,
陸澤握著她的手,輕聲說:“明天小陸言要去醫院體檢,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小陸言還小,她喜歡媽媽抱著!”
喬熏沒有出聲,但陸澤知道她是同意了。
......
次日清早,陸澤帶著妻女出發。
他沒叫司機送,自己從車庫開了一輛黑色路虎出來,等待時他靠在車身吸煙......薄薄煙霧,在深秋清晨升起,很快飄散。
一根香煙的功夫,
喬熏跟阿姨出來,阿姨抱著小陸言,喬熏跟在后頭。
她穿了件泰迪熊大衣,厚實保暖,暖咖色又將她的膚色襯得雪白......雖然清瘦,但是特別顯小,根本看不出生過孩子的模樣。
陸澤目光深深。
他將香煙熄掉,打開后座車門讓阿姨上車,喬熏要上車時他輕握住她手臂,低聲說:“你坐我身邊。”
說完,他便將后座車門關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喬熏頓了幾秒,上車。
陸澤明顯想跟她親近,想逗她說話,但喬熏待他冷淡......阿姨在后座很是不安,生怕太太過于冷淡,把先生往外推。
要知道先生這樣兒的,多的是小姑娘生撲。
喬熏卻不在意。
她早就對陸澤心灰意冷,對他們的婚姻心灰意冷,她現在只求他堅持不下去放棄......然后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