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療養院，坐上車。
江初寒心中忐忑，這一路下樓，她沒有說一句話。
仍舊還是在生氣嗎？
可是，她當著他的面，護著余晚陽。
他不允許。
“我可以聽你解釋。”蘇零月單手支著額頭，偏過頭來看他。
她坐副駕駛，他坐駕駛位。
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瓷白的小臉，在夜里的路燈下閃著柔柔的光芒。
她看起來臉色依然很冷，但卻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他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他對你圖謀不軌，我不高興。”
蘇零月點頭：“這事我知道。他一直喜歡我，但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他了，我們不會在一起的，我只把他當兄長。”
更何況......余晚陽跟江家的關系，也讓蘇零月頗是頭疼。
就算這兩人誰都不肯承認，但他們，是兄弟啊！
她不想做那個紅顏禍水。
蘇零月的說法，讓江初寒心中微松，馬上又接著說道：“剛剛你們在樓上，我都看到了。”
“嗯？你看到了什么？”
“你們在接吻。”
江初寒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蘇零月猛的半瞇了眼睛，抬頭向上看去。
她看到了拉起來的窗簾，房里沒有開燈，像是主人已經休息了。
頓了頓，她慢聲說道：“沒有接吻。或許，只是燈光的陰影，有了借位的效果，你看錯了。”
“真的沒有？”
江初寒仔細看她的唇，好像，口紅都沒亂，他應該相信她的吧！
蘇零月卻已經不想再解釋，偏了頭看向車窗外：“愛信不信！我現在要回清園，如果你愿意送我，就送我回去。要是不愿意，我自己打車回。”
這么晚了，三個寶貝肯定已經等她很長時間了，她得趕緊回去。
江初寒臉上浮起了笑意：“送！”
她都這樣說了，他肯定會送。
他是長嘴的，長嘴會問，幸好，她也給他機會，讓他解釋了。
車子發動，離開療養院。
深夜的燈光，明亮又刺眼，如同一團咄咄烈火，悄然間劈開了一絲夜的黑。
余晚陽站在窗簾背后，挑了一條縫，目光沉沉的看著樓下離開的車輛，眼里鋪滿了銳利的冷。
“放棄吧！你喜歡的女人，她心中從來就沒有你。剛剛的情況，我也看到了。她看起來像是在護著你，實際上，是怕你跟他打起來，再傷了他吧？”
姚美麗慢慢走了進去，低聲說道，“晚陽，媽真是后悔，當年為什么沒有帶著你再爭一爭。否則的話，你現在也是江家少爺。”
余晚陽收回目光，眼里的冷意變得溫暖：“媽。我爸對你好，對我也好......我姓余，一輩子都姓余。”
“既然這樣，那江家呢？江家，該有你的一份。”姚美麗語氣越發的低沉，“我咽不下這口氣。你爸他......死得冤。”
余晚陽沉默，片刻后說道：“我知道了。”
手機“嘀”的一聲輕響，有了消息進入，蘇零月打開，是余晚陽發來的：一路平安，回家說一聲，我會擔心。
她盯著這一行字，看了很久。
最終，只是抿了抿唇，摁滅了手機屏幕，并沒有回復。
她想到了剛剛的見面。
所以，他是知道江初寒跟著來了，故意把她引到次臥去，利用燈光的借位，營造出一種，他們在接吻的畫面感嗎？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蘇零月忽然就想不明白了。
這么多年，她以為她足夠了解余晚陽了......但沒想到，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