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什么審訊室,江凜冬也沒有穿制服。
他現在休假期間,以私人身份找到了人,自然也是以私人身份問。
但即便是如此,兩名保姆也嚇得臉色發白,甚至都腿軟的站不起來。
不大的房間,最多只有七八平的樣子,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把椅子。
江凜冬坐在椅子上,西裝褲裹著長腿,左腿翹起,壓在右膝上,雙臂放在兩側扶手上,微偏著視線看著兩人:“說吧,孩子呢?”
他不管這兩人基于什么目的,把孩子弄走了,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抓緊把孩子找回來。
那個小老三,也是他最疼愛的。
從出生就一直身體不好,眼看滿月了,快要好養活了,又來這一出。
江凜冬抿了唇,眼底布滿了涼意。
他天生就該是執法者,哪怕沒有穿制服,那凌厲的氣場,也讓人心下發顫。
“先生,對不起。”姓張的保姆受不了這氣氛,首先捂了臉,哭著說道,“都怪我財迷心竅,我也不愿意的。可是他們給了五十萬啊......”
五十萬。
對有錢人來說,五十萬有時候只不過是一頓飯錢。
可對于她們這些窮人來說,五十萬......是一輩子的希望。
張保姆家有兩個孩子,正在上大學,最近交不上學費,有人找到了她,讓她把孩子偷出來,便能得到五十萬。
張保姆思前想后,還是同意了。
她想著,反正三個孩子呢,丟一個還有倆,這......也行吧!
“這是拐賣兒童罪。”陳兵冷聲說道,“你們把孩子帶哪兒去了?”
王保姆見張保姆招了,她也跟著招了:“我們只是負責把孩子抱出去,交給一個男人,然后那男人把錢給了我們......后來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
每人五十萬,這誰能不動心?
王保姆家,有個臥病在床的老娘,吃喝拉撒都要錢,五十萬對她來說,也是一筆巨款。
總之,都是貪財惹的禍。
“你們看看,是這個人嗎?”陳兵拿出一張A4紙,上面有打印的監控截圖。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一名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孩子,正彎腰上車。
“是他。”
“是他!”
兩人異口同聲道,“那孩子的包被我認得。”
“很好。”
江凜冬點點頭,站起身道,“走吧!”
陳兵跟著他走出房間,兩名保姆愣了一下,急了:“先生,我們什么都說了,你不放我們走嗎?”
陳兵回手把門鎖上:“我們先生是好人,也不會對你們怎么樣。找到孩子,放了你們,找不到孩子......”
那就再說吧!
電話撥出去,江凜冬說道:“哥,我把那人的車牌號,還有圖像都傳給你。”
江初寒已經到了海邊,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孩子是半夜扔在這里的,他天亮了才來......江初寒已經不敢去想結果了。
那么小的孩子,這么冷的海邊,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順著車牌號,把那人找出來。”海風吹在身上,有種透心的冷。
江初寒靠在車邊,狠狠的抽著煙。
腳下掉落的煙蒂,一眼看過去,大概也快有一盒煙了。
“已經去找了。”江凜冬說,“醫院那邊,專家會診過后,已經開始手術,你現在是要繼續找孩子,還是回去陪著蘇小姐?”
江初寒視線看出去,望著眼前寬闊的海面,他閉了閉眼,嗓音略帶沙啞:“我回去醫院,你繼續找孩子。”
論手段,江初寒更狠。
但論查案找人,江凜冬速度更快。
顧玉榮到了醫院。
她直接找到了手術室門口,還沒等氣沖沖鬧事,就看到了一頭白發的老夫人,顧玉榮驚訝一瞬,便目露喜色的走過去,熱情的說道:“老夫人,您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手術室門口,老夫人這么大年紀了,還能等誰?
轉眼又看向肖紅,皺眉說道:“上班時間,你怎么在這里?肖秘書,你拿的是江氏的工資,卻在這里干自己的私活?”
她明知故問。
手術室里面肯定是蘇零月,肖紅在這里陪著,這讓她非常不爽。
“太太,我在這里陪著零月,是江總同意的。”肖紅說,顧玉榮臉色更冷,“你拿江總來堵我?”
這,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肖紅不說話了。
老夫人看向顧玉榮,她也剛好記得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