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早就劃好了退路,一字一頓,盯著他說:“我不去穿刺!我也不去做DNA!江初寒,我們結束了。”
她眼眶發紅,如此堅持。
男人盯著她,眼神漆黑,幽深,像銳利的鉤子。
在這一瞬間,似乎要勾破她的皮肉,把她惡狠狠的,用力釘死。
她心頭翻涌著燥。
懷孕之后,孕相不好,心思也重,越發的脾氣大。
她又撲了一捧水過去,索性發作的更肆無忌憚,仗著懷孕,她把水打在他的臉上:“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對別的女人來說,江家是豪門,是世族,是高高在上的神殿,只要能嫁進去,或者但凡沾上一個邊,這就是能榮耀一輩子的事情,可我不是。”
她有些失控的叫著,“我不稀罕這一切!我要離開!你為什么還要把我找回來?”
離開江城,離開江初寒,她或許會過得困苦,可她日子安心。
守著孩子,歲月靜好,一直到老。
也挺好。
可偏偏他不放手,還要親手打斷她的翅膀,打斷她的未來,她接受不了這種無形或有形的禁錮。
孩子是她的底線!
而蘇零月向來是倔的,也有心眼。
正常來講,不管是分手,還是離婚,男女之間總有一場交易。
或多或少,都要扒掉一層皮。
兩者不能共存,其中一方定會筋骨斷,血肉干,痛得撕心裂肺,無以復加。
再狠一點,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所有一切后果,她都知道的,可那又怎么樣?
跑不掉,又被抓回來,再一再二,不會有再三再四。
江初寒不止是個商人,更多的時候,他像個政客,把所有一切事情,都會考慮得格外長遠。
別人走一步,看三步,他能看出十步。
他頭腦精明,手段也狠,這次離開,如果不是江凜冬有意無意的插了一手,幫她掃清后路,她甚至,連四天時間都跑不了。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這也是他的力量。
“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給。可孩子呢?你有沒有想過,孩子從一生下來,他就是獨立的個體。他明明能有更好的未來,留在江家,他就是天之驕子,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跟了你走,他們有什么?從底層爬起的茍延殘喘嗎?”
“蘇零月,你不要太自私!你一個人生不了孩子,孩子是我的!你沒權利,卻決定他們的未來!”
他站起了身,面色沉沉,厲聲說著。
然后頭也不回的轉身出去。
很快,一只娃娃臉的姑娘從外面探頭進來,小小聲的說道:“蘇小姐,時間不早了,我扶你起來?”
她肚子大,浴缸水滑,的確,如果沒有人幫忙,她是起不來的。
兩人在浴室里的爭吵,余燃聽得清清楚楚。
一邊有些害怕這東家兩人的不和諧,一邊又在想著,蘇小姐真是好命啊,都吵成這樣了,江總還惦記著她不能自己起身。
“麻煩你了。”
蘇零月深吸一口氣,努力想擠出笑,可這絲笑不好擠,干脆便不擠了。
她眼圈發紅,是隱忍的怒,更是心頭的痛。
她無論如何,都過不了去母留子這個坎。
別搶她的孩子,誰都不行。
余燃別看嬌小,力氣很大,可她能單手把她從浴缸扶起,甚至還能打包橫起,把蘇零月直接抱入臥室。
蘇零月瞬間就明白了,為什么要把余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