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月察覺到不對勁,男人滾燙的身體如同從烈火煉獄中走了一趟,溫度能把人融化。
蘇零月咬緊了唇瓣,跟他說道:“江總,你這是怎么了?”
他不對勁,很不對勁!
男人一向是睿智并且清醒的。
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在參加舞會,他再怎么想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江初寒不說話,只覺得身體里有一股火在燒。
他壓抑克制著。
忙著阻止他:“江總,你清醒一點”
江初寒幾乎失控的自制力終于散了一些,他深吸口氣,翻身坐起。
蘇零月僵直了身體,隱隱約約窺到了什么真相,但一時半會,卻總又找不準那個點。
單手撐在男人胸口,不能讓他得逞。
公司里男人多,女人也多,有時候去洗手間的時候,蘇零月也總會聽到一些黃段子。
這些段子,聽得多了,便也記得清楚。
眼下這種情況,如果真讓他得手了,她這孕肚大概也沒救了。
“江總,你是不是醉了?你醒醒。”
蘇零月說著,鼻間全是他身上清冽的酒香味,不是太濃重,像是淺醉,但他這樣子又不太像。
她的抗拒,激起了男人的不悅。
她說怕把禮服扯壞......笑話,他差那點錢嗎?
但他還是下意識放輕了力度。
蘇零月瞪圓了眼睛,也氣了。
一把推開眼前男人,轉手握了杯水,潑在他臉上:“你清醒點!”
她嬌喝著,涼透的茶水,滴滴答答掛在他的發上。
幾根茶葉綠綠的,恣意伸展著腰肢,像是要綻放。
男人平素極為出眾的一張臉,這會兒有些難看,一滴茶水從眉梢落下,流進了他的嘴里,他下意識舔了。
然后,目光再次變了變,抓了紙巾擦臉。
起身的時候,視線深深的看著她,這一瞬間,像是厚實的大山從遙遠的天邊移了位,直接壓了她的頭頂,蘇零月差點腿軟。
空調風柔柔的開著,秋色不太涼,相反還有些燥,她下意識閉了閉眼,不敢去看江初寒。
剛剛的那點孤勇,這會兒又馬上慫了。
哦!
還是惹不起他。
想著,怕是多看一眼,就要再考慮一下自己的膽大包天,是否要被秋后算帳,或者殺人滅口。
堂堂江總,難得狼狽。
如是神明被拽入了凡間,又接了幾分地氣。
“在這里等著,別亂走。”男人握了她的胳膊,把她放回了沙發,紙巾再次擦了臉,轉身的時候,已經是烏云密布。
腳下的步子,已然在瞬間,凌厲的猛然踏出,拉開的門,挾裹著走廊外面隱隱彌漫的酒氣,又“砰”的一聲重重砸上。
蘇零月怔了怔,忽然想到,他這個樣子,她知道為什么眼熟了。
失控了。
也更有可能是,被算計了。
是的,是被算計了。
一杯茶潑過來,滿腦袋都是綠茶葉子,涼透的茶水更是澆在那一份火焰之上,他滿身的燥熱,瞬間就消退了不少。
他表情陰騖,眉眼沉冷,滿心著火的玩意被強行壓下之后,這會兒只剩了滿滿的冷戾。
樓下舞會繼續,蘇芷嫣如同翩躚的小白蝶,漂亮可愛又懂事,借著所有人的贊美之聲,她覺得自己已經是江家未來的少夫人了。
頭上有著光環,身板就挺得筆直。
有人問她,訂婚環節在幾點鐘舉行,蘇芷嫣輕笑一聲,儀態十足:“這個,還要看初寒哥哥的意思啦!”
連續幾人問過之后,程媛向她使眼色,她禮貌的說“失陪”,姿態優雅的走向程媛:“媽,怎么了?”
今晚上,是她的主場,她是被眾星捧月的那輪月,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這些人。
優越感,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著。
程媛拉著她去了角落,見左右無人,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今晚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讓江初寒上你的床!不管真假,只要被抓了把柄,你未來江家少夫人的名頭就跑不掉!”
而不是留在這里,跟個交際花似的,到處跟人使手段,打交道。
他們,還不值得。
“可是他剛剛喝的不多,發作也沒這么快。我要馬上出現的話,很容易被人戳穿的。”蘇芷嫣也急,但她臉上帶笑,旁人看到了,只以為她們母女在說一些私密的話,也不會不識相的上前打斷。
程媛輕戳了她一記腦門:“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些?你別忘了,蘇零月可是在樓上!江初寒已經上去有幾分鐘了。你別又是像三年前一樣,為她再做嫁衣!”
蘇芷嫣臉色變了變,貝齒咬著紅唇,終于也緊張了起來:“那我現在就上樓。媽,訂婚的事情......”
“你放心,記者早安排好了。只要你們進了同一個房間,上了同一張床,這事,就板上釘釘了。”程媛說道,向暗中蟄伏的兩名記者打個手勢。
兩人不著痕跡起身,從側邊樓梯上了二樓。
燈光的陰影中,江初寒唇間咬著一支雪白的煙身,打火機拿在手中,拇指指尖來回摩挲著機身。
機身手工制作,造價昂貴,摩挲起來也很有感覺,如同女人的身體,見鬼似的上癮。
但是,這種上癮,并不包括,被算計!
視線掠向撩了裙擺正上樓的蘇芷嫣,江初寒眉宇之間,微微輕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