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出陽神羅顯神 > 第395章 我不是

茅有三擰著眉心,多看了椛螢幾眼,而后才說:“的確如此,你倒不用這樣急迫,我既然動過手,四規明鏡都留下來了,必然就會幫忙。憑羅顯神這副模樣,他暫時是幫不到我的。”

冷不丁的,我就想起來茅有三先前的話。

“現在的你,進不去那里。”

捋順茅有三的目的,他是讓我進入四規山某個地方,才能帶出來孫卓的尸體。

進這地方,我得先摒除掉身上的瘟癀鬼,甚至是恢復陽神命?

我覺得,自己思索的差不多是對的。

椛螢此刻沒有多言了,神態稍顯的緊張。

茅有三背負著雙手,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半晌后他才說道:“拔除瘟癀鬼,很難,他更心知,目前只有藏在羅顯神身上才會安全,那就只能他自愿出來。”

“不過,即便他自愿出來了,也不會想著離開,只是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四規明鏡要隨時攜帶在身上,有著其做壓制,瘟癀鬼便聽不到,也無法干擾你的一切行為。”

前半截話,茅有三對椛螢說,后半截則叮囑我。

我慎重點頭,表示明白。

隨后,茅有三才又道:“你去一趟酉陽居,想辦法從他們手里,要一具尸體,記住,最好是夜晚尸解的地下主,嗯,如果是三光熄滅,太神關閉,暫死之相的最好。”

茅有三的大概意思我明白,要尸體。

可整段話組成在一起,我反倒是聽不懂了。

我也不懂,這會和我有什么關聯?

我面露疑惑,茅有三才和我解釋了,他讓我要的尸體極其特殊,瘟癀鬼更喜好。

用這尸體做餌,讓瘟癀鬼離開我身體,進入其中,這就是剝離之法!

再之后清理掉我身上的過陰命,自然能讓陽神命完全契合,屆時上四規山才不會有礙。

我總算恍然大悟,心卻透著一絲絲悸動。

茅有三再多看了椛螢一眼,忽然又道:“你,就得小心了,跟著顯神去了冥坊后,就最好別再出來。”

“這……”椛螢略顯得不安。

下一秒,她臉色忽地蒼白起來。

我同樣明白了緣由,神態一陣難看。

茅有三慢慢垂下頭,他不知道從哪兒又摸出來一把竹扇,和先前的竹折扇倒是有些區別,在胸口扇風拍打。

“累了,眼前也虧了,那老小子短時間內,肯定還會守著我家門,我倒是不好和他死磕。”

我隱約能明白,茅有三意思是這兩天疲倦,再加上孫卓被帶走,讓他吃了虧。

其口中的老小子,自然就是明鏡真人。

的確,我更相信茅有三,此刻在我手中的四規明鏡才是真的,那明鏡真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至于他家里那些獵道而來的尸體,應該不能貿然使用,茅有三才引動了一小部分,守住門而已。

“我就暫且住在這里了,你沒意見吧?”茅有三忽地又問我。

“自然沒意見,只不過,會不會被人……”

我話還沒說完,茅有三就說了句:“我不想被人找到的時候,還沒人能找到,就讓老小子和他的先師去小眼瞪死人眼吧。”

“我也打算靜一靜,你們可以走了。”

明明是我家,茅有三卻拿出一副送客的態度,擺了擺手,驅趕我和椛螢離開。

恰逢此時,余秀頭上的符滑落而下。

夜壺上,老龔的符同樣掉下。

茅有三轉過身,四下打量,又慢吞吞地朝著二樓方向走去。

老龔干巴巴的臉瞅著茅有三背影,余秀依舊神態空洞,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長吁一口氣,我和椛螢點點頭,便轉身往外走去。

從別墅出來后,三人上了車,椛螢就迅速驅車,又原路返回。

我一直低著頭,端詳著四規明鏡。

余秀就離我稍稍遠了一些,本身空洞的眼神,竟都有些微弱懼怕。

老龔倒是不怕,腦袋抻著,都快掉四規明鏡里頭了。

他還一直砸吧嘴,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我心里頭清楚,茅有三的便宜哪兒有那么好占?

他人是沒問題,事情卻是一碼歸一碼。

絕不可能是因為今天吃了虧,他才愿意花費心力幫我恢復陽神命。

更多的緣由,恐怕還是他不好上四規山。

以及他讓我進那個地方,不簡單。

至于孫卓的尸體……

在四規山殺人不易,可進了那地方后,應該就容易了?

悸動感仍舊在,內心又有一種被螞蟻攀爬噬咬的感覺。

畢竟,自己丟失的命數被搶回來了。

可又隔著一層薄膜似的,還用不上。

那種感覺,就愈發的抓心撓肝。

最關鍵還有一點。

地氣其實是最大的隱患,我的底牌,沒了。

過陰命上限極其有限,遠遠比不上陽神命。

思索間,車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冥坊所在那條商業街。

椛螢直接將其停靠在了戲院門前,我們便匆匆走進了下行樓梯。

期間遇到一個插曲兒,余秀身上沒有進入冥坊的信物。

結果還沒等我和椛螢提,她就先行過了那削瘦老人看守的門簾。

在之后,余秀拉著我袖子。

那老人只是瞥了我一眼,又看了余秀片刻,便低下頭。

她這舉動,讓我心里咯噔一下,還是老龔仰著頭,小聲催促:“小寡婦和當家男人,一口子,一口子,走,走!”

經過門簾便進了冥坊內,椛螢就在一旁等著我。

只不過老龔的話,還是讓我心里頭有些不適。

余秀的當家男人?

我不是。

其實,余秀很可憐,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么,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星半點都沒有。

唯獨呂闞手中,有一塊蘊藏著她一縷魂的玉佩。

唯獨,她還有呂闞,一直能記得她。

于我來說,余秀最大的作用,其實是工具。

老秦頭的安排,不也就是這樣嗎?

無論是余秀也好,無頭女也罷,甚至是徐暖,都是工具的一種形式……

“老龔,以后不要說這種話了。”我瞥了老龔一眼,低聲說:“我不是呂闞,呂闞才是。”

老龔怔住一秒鐘。

椛螢卻多看了我一眼。

余秀依舊滿眼空洞,拉著我的袖子。

呂闞這兩個字,沒有讓她有任何程度的情緒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