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出陽神羅顯神 > 第234章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具體哪兒不對勁,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出來……

夜色黑到了極點,血月隱入了云層中,是天快要亮了。

老梁和八個紙人,抬著三口棺材,晃晃悠悠,起起伏伏的上了山。

又等了幾分鐘,我覺得他們差不多走遠了,這才從樹后走出。

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涌的越來越多。

本能的,我仰頭眺望山頂。

讓我額頭上細汗密布的是,整個山頂,竟然都被青霧籠罩!

這一幕太過恐怖,而且青霧,好像還有繼續蔓延的架勢……

顯而易見,陶人招出來的膏肓鬼,已經被尸仙解決了……

不敢再停留,我匆匆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我聽到了吧嗒的聲響,以及一股股焦糊的味道傳來。

循著聲,低頭瞥著夜壺口。

老龔的腦袋,又一次鉆了出來。

他頭上,朱砂繩,銅錢,正在不停的腐蝕!

他眼中的深邃,赫然還是先前那先生。

而且這一次,是雙眼都是那先生,他的腦袋也完全恢復。

只不過,這深邃的眼神,好似要支離破碎……

“羅……顯……神……”

嘶啞的話音,又不是先前老龔那般惶恐了。

我駐足,沒有吭聲,只是本能的,手中捏著一張符。

“老夫,平生未曾受此屈辱?”

“拼這一絲意識再次沉寂,也斷要破開你這雕蟲小技。”

“然,你并不知曉,自己將要面對什么。”

“老夫可同你合作一次,救出你那隨行女子,你,要挖出老夫尸身,尋回老夫游離散魂,以這黃頁窮鬼為祭,替老夫聚魂。”

“祁家村的報應鬼,若你能帶出來,亦可為你所用。”

話音不只是嘶啞,還帶著鏗鏘,以及一絲絲上位者的威嚴。

不過下一秒,一切便煙消云散。

他眼中的深邃沒了。

先是一瞬的茫然,隨后老龔一個激靈,嘶,呼,嘶,呼的大口吸氣,喘氣。

接著,他臉上露出劫后余生一般的笑容。

我卻還是盯著老龔的臉。

先前那先生的話語,一直在我腦海中回蕩不止……

老龔的視線和我對視,眼珠子提溜轉動了一圈兒,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爺?”

我沒吭聲。

老龔舔了舔嘴角,小聲絮叨:“娘子沒了,可以再換,您沒腦袋的娘子,非要留下椛家小娘子,您是不好解決的……”

“聽人勸,吃飽飯。”

“不聽老龔言,吃虧在眼前吶。”

絮語,又成了苦口婆心。

“你是想做老龔,還是想當人的載體?”

“那人很樂意要幫我的忙,如果你不樂意,我不介意換一個人來。”

我語氣變得極度冷漠。

老龔臉色頓時一僵,眼珠子一轉,似是目光都凝滯了一樣。

“爺……您說什么?”

“我先前覺得,意識像是遲鈍了一樣,好像又被什么東西支配了……”

“小娘子怎么沒出來?”

老龔眼珠子都瞪得圓溜。

“爺,您不能一個人跑了啊!小娘子跟你離家,又流落荒山,若你不管,簡直凄婉之至!凄婉之至!”

老龔這話音,都像是在鬼哭狼嚎,就像我真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一般。

心中的煩悶不減。

倒也沒多厭惡老龔。

這就是鬼的特性而已。

我再邁步,一直往村里走。

不知不覺間,老龔的嚎聲停止了。

不知不覺間,夜色被白茫茫的天所取代。

村路上偶有村民行色匆匆,背著鋤頭,鐮刀,是去地里干活兒。

等我回到家里時,院中顯得極其空蕩。

先前一直八個紙扎人杵在那里,看習慣了,紙扎人沒了,反倒是有些突兀。

地面歪七扭八的倒著幾張雷擊木符,最中心的位置,靜靜躺著一枚陶制羅盤。

我去撿起來了雷擊木符,又將陶制羅盤收起來。

冷不丁的,我忽然就想清楚,問題出在哪兒了。

還是尸仙!

還是八個紙扎人!

尸仙本身就是殘念,是極其呆滯的。

我們將她驚醒,她才會有一系列的反應。

她認出了我,才沒有繼續傷我。

一個思維這么遲鈍,滯帶的殘念,又怎么可能弄出那么精密的計劃。

甚至,她提前計劃了三口棺材,用來裝邵嗣,陵道人,以及何長吏的尸身。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尸鬼能做到的。

簡直就是未卜先知!

是暗中有一只手,悄無聲息的在撥弄。

想要將我送上山……

冷,不是簡單的冷,是整個人完全被包裹住,感覺獨處于深淵中的冷……

老拐村……還有人!

一個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陰冷如同毒蛇的人……

“咚咚。”

敲門聲讓我一個激靈。

我猛地回過頭,聲音很重。

“誰!?”

入目所視,不正是余秀嗎?

她神色極其空洞,呆呆的看著我。

稍稍松了口氣。

原來是余秀……

可我隨即又提起來了一口氣……

為什么又是余秀?

她又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站起身,我走到了門前,和余秀對視。

余秀稍稍仰起頭,視線正對著我。

“她說,讓你不要再進村。“余秀語氣空洞。

“她,是誰?”我眼皮抑制不住的微跳。

“她……”余秀低頭,似是看地面,可她的眼神,又像是在看自己的胸口。

“她,我。”余秀食指點了點自己胸口。

我額頭上又泌出了汗珠。

她?

余秀?

是夜晚的余秀,通過某種辦法,告訴的白天的余秀?

先前我就知曉,余秀白天和黑夜的表現是不一樣的。

椛螢也說過,余秀丟了魂。

甚至老龔也還說過,余秀家里,什么東西都不屬于她。

因此,老龔無法感應余秀任何事情。

“那你,又是誰?”我呼吸變得粗重,聲音也沙啞起來。

“我……”

余秀再抬起頭,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一時間,我反倒是不知道怎么說,怎么問是好了。

余秀當真邪門,問題當真很大。

可她從始至終,并沒有坑害過我,反倒是不停的提醒我一些問題。

為什么她非要幫我呢?

為什么,她會出現在老拐村?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立即脫口而出,并且聲音極大!

“你為什么會來老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