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出陽神羅顯神 > 第129章 哪兒有路?

我蹙眉沉聲道:“張兄,我是信你的,進村辦事全憑你安排,先前你不信我,才導致出了問題,你若再不信我,等到子時,可能會有更多的餓死鬼出沒,那就不太可能走掉了,我是個活人,躲不過去。”

“紙人可以載魂,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折一個更小的紙人,把你掛在身上走。”我繼而又道。

其實,現在誅滅張軌的魂魄,不會太麻煩。

可鬼龕的人跟我進了祁家村,全部都沒出去,只有我一人離開,那問題更大。

我不但要張軌出去,還得安安全全出去。

甚至,我能遇到“危險”,張軌都不能有閃失。

“羅兄,這……”

張軌臉色依舊猶疑。

我雙手并攏,沉聲道:“羅顯神指天發誓,今日無害張兄之心,只想快速帶張兄脫險!若違此誓,百鬼掏心!”

這一句話,我說的極其果斷,快速。

張軌雙目頓時錯愕圓睜!

“羅兄……你……你……”

“事不宜遲,張兄,我發了毒誓,你還不信我!?”我再次催促。

張軌不再猶疑了,一步邁向紙人。

紙人輕顫兩下,頓時變得活泛起來,沒有五官的臉,逐漸形似張軌。

“好濃郁的陰氣,用了人皮,還有很多陰物?”

張軌的話音依舊是空洞的,動作有些僵硬,不過比先前的魂體,要好多了。

“材質是用得不少,張兄,你先將自己的東西帶上,我先前門前弄了雞血,現在去鏟開一些,否則你不能出去。”

我并沒有太詳細解釋,目光掃過堂屋,瞧見屋墻一側立著洋鏟,鋤頭。

拿起來鋤頭,我匆匆走向籬笆院門處。

三兩下,我鏟掉了出入門口的一層泥土,將雞血鏟開。

這時張軌的紙人,匆匆從堂屋走出。

能瞧見,紙人都變得鼓鼓囊囊起來,似是塞了不少東西。

而在張軌身旁,還跟著一個踮著腳的“人”。

顯然,那就是張軌養的鬼了。

單從外表看,那鬼身材矮小,像是個侏儒,不曉得有什么本事。

它陰厲地盯著我,謹慎不減。

不過張軌對我,已經沒有絲毫懷疑。

“羅兄,你背上我那具尸體。”張軌提醒了我一句。

“嗯?”我略顯的不解。

“我是用不上了,可多少有點兒作用。”張軌又道。

他這樣一講,我便若有所思。

我去背上尸體,同張軌離開了院子。

他紙人行動得很機械,一頓一頓的,不過速度不算慢,身旁跟著他的鬼,警惕地四掃周圍。

我沒往前走,便沒瞧見上次那老婦。

兩人下了田埂,匆匆朝著荒田外走去。

沒走多久,我就察覺到了那些荒草的不對勁,輕微的搖晃著,分明是有什么東西在接近了。

“羅兄,扔出去。”張軌又提醒了我。

我毫不猶豫,用力一甩尸身,張軌的尸體拋飛出去極遠距離。

嗖嗖聲傳來,我至少又瞧見了五六只媼,竄出荒草,朝著尸體落下的位置沖去!

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在意我們!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里的媼,到底有多少只!?

也還好,有尸體作為引誘,將媼勾走了。

我和張軌近乎是奔跑的速度,終于出了荒田,抵達了安全區域……

到這里后,我太陽穴狂跳不止,心更是咚咚直跳。

一直走上了村路,我才粗重地喘息著。

張軌回過頭,陰厲地盯著荒田后的深村,同樣顯得后怕。

“等會兒出村了,可以在村口等羅壺,說不定,他會找到機會出來,趙希若是壓下反噬,肯定也能出來。”我盡力讓呼吸平復,慎重說道。

張軌還是沉默,半晌后,紙臉上才露出苦澀。

“或許吧,羅壺若是能出來,還能活命,可他要是三天內出不來,那就活不了命了,降頭術限制很多,尤其是他身體被吃……”

我心頭微凜。

降頭術?

頓了頓,張軌又搖搖頭,道:“趙希完了,他飼的鬼,是被絞碎的嬰靈,以精血換鬼順從,這么兇的鬼,每次要吃掉的精血都很多,一旦超過限度,鬼就要吃人,祁家村也沒有人,讓趙希能用來壓制反噬,他只會被吃掉。”

一時間,我悶不作聲。

張軌才唏噓一聲,說:“還是低估了祁家村的兇險,問題還是在我,沒有起到作用,就拖了后腿,羅壺為了把我尸體弄出來,花費了很大代價,否則,他不至于被逼成這樣。”

他這話,反倒是讓我有所后怕。

羅壺本來應該更強?是被媼消耗了?

再下一秒,張軌身旁那只鬼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他繼而又道:“先出去吧羅兄,等會兒你詳細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了什么,咱們再復盤復盤。”

“趙康這樣就魂飛魄散了,多少有些問題,先前司夜吃光地氣,都放過了他,就代表,當時司夜忌憚著什么。”

“我懷疑,這其中有蹊蹺,問題可能出在他被哭散吞吃的魂魄后,有可能,有一只鬼,帶走了他身上某種關鍵的東西,就是那東西,能找到真正的瘟癀鬼,或者是和瘟癀鬼有聯系的媒介。”

張軌這一番話,讓我對他的警覺,提高了數倍。

他就這么肯定,瘟癀鬼存在!?

當然,我不能反駁,那樣就太明顯了。

“或許吧,不過,現在得盡快出去,我覺得這地方也不太安全,畢竟安全范圍有個報應鬼。”

我語罷,張軌這才點頭,順著村路往外走去。

我不經意地走在右側的路上,并且稍稍放慢一些腳步。

時而,我還吃痛地看一看右臂。

張軌的紙人腦袋,會不經意地瞟我一眼,并且低聲安慰我,讓我再堅持堅持,瞿韋在外邊兒接應,等我們出去了,就立即安排我去治療。

我勉強笑了笑,低聲說謝謝。

張軌擺擺手,又道:“你我兄弟,還說什么兩家話?”

我不再多言了,只是低頭跟著張軌走。

張軌似是習慣了這個步伐節奏,沒有放慢,倒也沒有加快,似是帶路一般。

幾分鐘后,張軌先經過了一條小岔路。

我眼皮狂跳,故意輕咦了一聲,說:“這里怎么有條岔路?”

“羅兄!”張軌回頭,紙臉神態極其謹慎警惕:“莫亂走,這里哪兒有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