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姸的諷刺就是答案了，落溪記起她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假如有一天楚京西得了絕癥，你也不會用毒為他續命嗎？”
應該那個時候她就知道楚京西中毒的事了。
“你是姜奶奶的徒弟，毒是她研制的，你知道怎么解么。”落溪沒心情跟她嘴炮，直接問道。
“哈哈。”寧姸又是一聲諷刺：“不過你不是原則性很強嗎，說什么以毒攻毒不過是治好了肺癌得肝癌，現在找我要解藥，就不怕楚京西解了這毒中那毒了？”
“寧姸，你有什么條件就說吧。”落溪實在沒時間跟她爭辯。
寧姸沒挑起她的火氣頓覺無趣，哼道：“先把人帶回來再說。”
電話被掛斷，落溪沒有再打回去，兀自站了一會，轉身的時候才看到閆無恙就在她身后，不知道站多久了，她之前都沒察覺。
一向成熟穩重的小家伙露出了小孩子的驚慌無助，正因為比其他小孩懂事，所以那套爸爸只是睡著了的謊言根本騙不了他。
“媽媽，爸爸會醒過來的是嗎？”閆無恙走近，仰著小臉問她。
落溪蹲下身和他平視，篤定的向他保證：“會的。爸爸太累了，這幾年他幾乎沒有休息過，這次就當給他放個假，讓他好好睡一覺。”
閆無恙點頭，伸出小胳膊抱住她的脖子：“媽媽，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落溪鼻尖一酸，忍住眼淚嗯了聲。
......
當天落溪就把楚京西帶回了深城，沒回北海，楚京西現在這種情況必須住在醫院里，他和唐空青早就提前準備好了，下了飛機直接住進了唐空青所在的中醫院，這邊已經有一整支醫療護理團隊待命，可以給予楚京西最妥善的照顧。
落溪把楚京西托付給唐空青之后就去找寧姸了，這是她第一次來神農藥業，跟無疾藥業不同，這里清閑又冷清，好幾條生產線都關閉了，只留了幾條生產基礎中成藥的生產線，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家藥業的運營。
“全都是拜你所賜。”寧姸從她身后走過來。
“你知道嗎，把鍋甩給別人是一種無能的體現。”落溪是有求于她，但她是來談條件的，不是來背鍋的。
寧姸哈了聲：“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我跪下求你，你就能無條件把解藥給我？”落溪反問。
“不能。”寧姸答的干脆。
落溪攤手：“那不得了，我這算付費，四舍五入就是你的顧客，沒聽過顧客是上帝？”
寧姸一噎，使勁往她傷口上戳：“楚京西都半死不活了，你還有閑心擠兌我，虧他這么愛你，我真替他不值。”
落溪：“替他不值你把他救醒搶走。”
“套路我是吧。”寧姸又不是傻：“他一個戀愛腦晚期，你就是捅他一刀他都得覺得自己是特別的，你干嘛只捅他不捅別人，這樣的大傻子我搶過來給自己添堵么。”
落溪感覺她挺清醒的，由衷的道：“孟如雪要是有你一半清醒，也不至于淪落到被關進精神病院。”
“你拿我跟她比？”寧姸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落溪搖頭：“沒比，感慨而已。”
寧姸不信，想到自己小時候也干過蠢事，眼神一黯：“誰都傻過，我也沒資格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