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這次是真怕了,一想到那種身處黑暗的陰冷感,她就全身發抖,楚京西足足抱了她好半天才讓人平靜下來。
懷里的人緩緩抬起頭,入目是男人俊美的五官,輪廓鋒利,下巴有一圈青渣,清瘦又憔悴。
“你怎么瘦了這樣多。”落溪抬手撫上男人的臉,心疼的要命。
楚京西眸色里溢出驚喜:“你能看見了?”
落溪一怔,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這個驚喜。
她能看見了,她又能看見了。
“怎么回事?我的眼睛怎么突然好了?”落溪又驚喜又疑惑。
“你全身的血幾乎換了個遍,什么毒排不干凈,眼睛恢復光明有什么稀奇的。”伴隨著一道蒼老的聲音,落溪的視線里出現好幾張熟悉的臉。
蘇葉,顧澤也,唐空青,姜舒云,蔣滿。
只有為首的老頭她沒見過,可她知道,這就是活命閻王閆羅。
“爺爺。”落溪最先喊他。
閆羅點點頭,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腕把脈。
“可以出院了。”片刻后,閆羅說道。
蘇葉放心的呼出一口氣,急步過來:“溪溪你可嚇死我了,你都昏睡半個多月了。”
落溪一驚:“我怎么睡了這么久?”
姜舒云內疚的道:“都怪我,我要是不丟下你一個人,你就不會被綁架,不會早產,更不會發生羊水栓塞......”
落溪這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么樣的鬼門關,羊水栓塞啊,要不是有閆羅,她恐怕不能活著從手術室出來。
“謝謝您。”落溪由衷的感激。
閆羅擺手輕哼:“你不是我孫女嗎,當爺爺的還能看著你不救?我曾孫子也不能一出去就沒了媽。”
他一句曾孫子終于讓落溪想起來自己的娃,急忙詢問:“是男孩嗎?他在哪里,好不好?”
“你這媽當的,總算想起來娃了。”唐空青打趣了句才告訴她:“是個男孩,還在保溫箱呢,放心吧,目前狀況很好。”
落溪尷尬的嘿笑一聲,同時放下了心。
楚京西摸摸她的頭:“你先顧好自己,孩子有醫生護士,用不著你操心。”
“嘖。”顧澤也嘖嘖搖頭:“幸好你兒子聽不見,不然得傷心的哇哇大哭。”
楚京西冷酷無情:“就當練習肺活量了。”
“說什么呢。”落溪抬手輕捶了他一下:“你拍寶寶照片了嗎,我想看看。”
楚京西:“沒有。”
落溪瞪眼:“你怎么不拍啊。”
“他豈止是沒拍,他都沒去看過他兒子,光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了。”蘇葉說道。
落溪心里一軟,粉拳展開,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我沒事了。”
沒事了楚京西,別怕了。
楚京西回握她,沒人知道他這半個多月是怎么過來的,落溪昏睡不醒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一眼都不敢從她身上移開。
“行了,別撒狗糧了,去辦手續,回家。除夕就是在醫院過的,還打算在醫院過十五不成。”閆羅看不了年輕人秀恩愛,打斷了兩人的脈脈傳情。
“孩子能一起回家嗎?”落溪急忙詢問,單獨把孩子留在醫院她不放心。
“當然要一起,我不比那群西醫管用?”閆羅回的理所當然。
“他們哪兒能跟您比。”落溪馬屁拍的賊溜,催促楚京西:“快去快去,辦完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