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想看看閆年有沒有那么好心,可惜閆年直到吃完晚飯都沒回來,臨睡前倒是給她打了通電話,就說了六個字。
“不回來,插好門。”
說完就掛,完全不給落溪反應的時間。
落溪微微擰眉,自從失明后,耳力越發好使,雖然閆年只說了六個字,可她還是隱約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似是在隱忍什么疼痛。
莫不是跟人打架打輸了,被人打傷了?
哈。
活該,叫你再去跟人打架,本來就命不長,還學別人打架,實屬老壽星上吊。
不值得同情。
落溪帶著幸災樂禍入眠。
此時,醫院。
病房剛被清理過,噴了很多消毒水,可蔣滿進來時還是能聞到被消毒水掩蓋的血腥味,看著躺在病床上,腹部纏了一圈紗布的男人,他眼底滿是愧色。
“對不起京哥,我沒保護好你,害......”
一句話沒說完,男人凌厲的視線如刀子般射過來。
蔣滿一噎,垂眸改口:“年哥,讓你挨了一刀,都是我的錯。”
“無妨。”男人收起凌厲,淡淡開口。
蔣滿松了口氣,拖了把椅子坐到床邊:“好在過了今天,大家都知道年哥你看上的東西,誰也不能動了,想來等拍賣的時候,我們能順利拍到玉石礦。”
回想今天男人打架時那股子狠勁,蔣滿都怕,他從來沒有想過,從小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男人,當落入泥淵時,也能挽起袖子,為了從前絕不會放在眼里的利益拼命。
他為其不甘,也敬佩他。
男人又淡淡嗯了聲,曲著一條腿,滑動著手機屏幕,好似他剛才提到的玉石礦,還不如手里的東西重要。
蔣滿好奇,微微伸長脖子偷看了一眼。
原來在看嫂子的照片。
說起這個,他就少不得多嘴一問:“年哥,你就打算一直用閆年的身份跟嫂子相處嗎?”
男人半響不答,全副心思都在照片上,一張又一張,蔣滿都不知道原來男人的手機里也可以存這么多照片。
這是有多愛嫂子啊,為了遮掩身份,生生把一雙鋼琴家的手,弄的滿是傷疤。
蔣滿不知道他又多愛落溪,反正自己有自知之明,換了他,做不到如此。
當然,也沒有女人為他付出至此。
這兩人,算是雙向付出。
......
姜舒云每天都來為落溪授課,當然不全是授課,還會穿插著給她講講南城的風土熱情,陪在她宅子里四處瞎逛,短短半月,落溪不僅學會了盲文,還已經對宅子的各個角落了如指掌,去哪里都不用別人帶路了。
這全是姜舒云的功勞,落溪對她很是感激,這天姜舒云問她想不想出去轉轉時,她欣然答應,正好請姜舒云吃頓飯,略表謝意。
“好熱鬧。”大半月沒出門,前腳剛邁出大門,落溪后腳就發出了天仙下凡的感慨。
姜舒云柔聲跟她說:“出了你家大門右手邊第一家是雜貨鋪子,左邊是五金鋪子。雜貨鋪子前面是炒貨鋪子,五金鋪子前邊是干貨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