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落溪帶茱莉亞去了中醫院,茱莉亞還帶了一名華人女助理,未來的三個月,女助理會陪她在深城治療。
落溪暗道茱莉亞速度真快,看樣子是從決定嘗試中醫后,就立馬找了個女助理。
這樣挺好,有個會華語的助理跟著,避免了很多語言不通的麻煩。
唐空青對茱莉亞的癥狀心里有數,也就無需再把脈,問她要了之前落溪開的方子,輸入進電腦,簽了自己的名字,又另外開了藥浴的藥包以及針灸的療程。
“青哥,你給茱莉亞針灸,我帶她助理去繳費拿藥,帶她熟悉下流程。”落溪不能看別人針灸,正好躲出去。
出了診室,落溪就一邊跟助理交待些平常茱莉亞需要注意的生活和飲食習慣,一邊帶她繳費去藥房拿藥。
藥房的人問落溪需不需要代煎,落溪拒絕了,等把藥拿到手,她又教助理怎么煎藥,代煎雖然方便,但有條件的話,肯定還是自己熬效果更好。
女助理格外珍惜這份輕松又高薪的工作,對落溪交待的每一句話都格外認真的記在本子上,為了方便隨時請教,她還加了落溪的微信。
落溪見她如此認真也放心了不少,這樣轉了一圈再回來,茱莉亞的針灸已經結束了,一臉驚奇的跟她說針灸好神奇,那么長的針扎進皮膚里,她居然一點也不疼。
“針灸灸的是穴位,可不是隨便扎,要是沒扎對穴位,你就疼了。”落溪笑著跟她解釋。
茱莉亞不懂什么是穴位,只覺得唐空青不借助任何儀器就能找準穴位更神奇了。
落溪也沒跟她解釋什么是穴位,解釋了茱莉亞也不懂,只跟她說藥已經拿好了,也告訴助理怎么熬了,回去就可以吃了,藥浴每天也得泡上,盡量不要斷藥斷浴,定時來針灸。
茱莉亞再三感謝后才帶著助理離開。
落溪重新進了唐空青的診室,唐空青正在給另外一個病人開方子,等病人出去后,他才嚴肅的道:“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給別人開方子。”
落溪哦了聲,她知道唐空青的顧慮,自己沒有執照,是不能給別人開方子的,萬一對方沒有遵從醫囑吃錯了,她就攤上大麻煩了。
見她神色落寞,唐空青心里一軟,試探著問道:“要不要再試試心理醫生?”
沒人比他清楚落溪有多想成為一名大夫,也沒人比他清楚她的心結有多深,心結一天解不開,她就一天成不了大夫。
“不要。”落溪不假思索的拒絕。
她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太懦弱,可她寧愿縮在殼子里,也不想去回想那些畫面。
太疼了。
割在父母身上的刀子就像割在她自己身上一樣,只要一想,她都覺得大動脈疼的厲害。
唐空青既心疼她,又替她感到深深地惋惜,落溪在中醫上的天賦,遠勝于他,若非當年那件事,她早是家喻戶曉的大夫了。
那兩刀,砍斷了落溪父母的大動脈,也砍斷了她的理想。
“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我命中注定會當大夫,那么再晚都不遲,若不是,那么再早也無意,就交給老天吧。”落溪去了趟蘭若寺之后,心境通達了許多。
唐空青還能怎么說,總也不舍得強押著她去看心理醫生。
兩人正聊著,下一個預約的病人到了。
“你忙,我走了。”落溪起身往門口走,沒成想門一開,迎頭看見張熟臉。
“華大少!”落溪頗為意外。
華昱也愣了瞬:“落小姐也來找唐大夫?”
“帶朋友來看病。”出于禮貌,落溪象征性的問了句:“華大少哪里不舒服?”
“我不是來看病的。”華昱搖頭:“我是來請唐大夫去香江出診的。”
落溪條件反射的想到了華老爺子:“是老爺子身體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