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太大,周圍的賓客都看過來,連何蔓都朝這邊豎起了耳朵。
“好好好,她沒錯,是我聽錯了,行了吧。”見她激動,落溪好脾氣的道歉。
顯然一副不想跟她爭辯的意思。
何蔓聽到了,心里一氣手底下就按錯了一個音,她手指下意識的停頓半秒,整首曲子頓時有種斷曲之感,十分影響聽賞。
“這回你總不能再說她沒錯了吧。”落溪笑著看向小姐妹。
小姐妹:......
何蔓精致的臉頰一陣青白,又羞又怒,最后一節都是勉強彈完,水平大打折扣。
賓客們難免有種聽了個虎頭蛇尾的感覺,搖著頭散開。
看到賓客們如此反應,小姐妹又揚聲大喊:“蔓蔓不過是被我驚的彈錯了一個音,總好過你連黑白琴鍵都分不清,楚太太嘲笑別人之前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吧。”
這話分明是在為何蔓彈錯音找補。
落溪也不生氣,平著音糾錯:“首先,只有色盲才會分不清黑白琴鍵。其次,你又怎知我彈的不如何蔓?”
“這還用說嗎,蔓蔓是舒曼音樂比賽的獲獎得主,我可沒在楚太太的履歷上看到你獲得過什么鋼琴獎項。”小姐妹自以為是的道。
“得個鋼琴獎又不是諾貝爾獎,還得寫履歷上。”蘇葉都要笑死,她還得過不少舞蹈獎呢,她炫耀了嗎。
小姐妹欲要爭辯,何蔓大方一笑:“這又不是比賽,大家聚在一起圖的是個高興,我也不過是給大家助個興,彈的不好讓楚太太見笑了,不如楚太太重彈一遍,也好讓我學習學習。”
“我可不收徒弟。”落溪搖頭拒絕。
“蔓蔓又沒說要拜師。”小姐妹激將道:“我看你是根本不會彈,一直在這里裝吧。”
落溪不上道:“不拜師我為什么要讓她跟著我學?”
小姐妹一噎。
何蔓覺得她這樣扭捏推脫,定是彈的不好,如果真彈的好,早就上來打她臉了。
于是道:“楚太太若是彈的比我好,我自然是要拜師學學的。”
“不行。”落溪再次拒絕,不等何蔓說話,她又補了句:“資質太差。”
何蔓怒火中燒,要不是忌憚楚京西,恐怕真會撕爛她的嘴。
她自幼學琴,所遇老師無一不夸她天賦極佳,第一次有人說她資質太差,還是一個可能連鋼琴都不會彈的人。
“楚太太如此羞辱人,未免太不把香江何家放在眼里,真當我們何家好欺負?”賓客中一個中間男人開了口,正是這次代表何家過來談聯姻事宜的何家人。
落溪挑眉側目:“怎么,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實話當然可以說,但楚太太口口聲聲說蔓蔓資質差,卻不肯讓大家見識自己的資質,不免讓人誤會你是故意羞辱。”何家人說話滴水不漏。
楚京西瞇眸,正要問他‘故意羞辱又如何’時,落溪先他一步道:“我不彈是為了給何大小姐留那最后一分顏面,既然你們不識好人心,那我只好成全了。”
說完便微提裙擺,步履優雅的走到鋼琴后面坐下。
何煜城小聲問楚京西:“你老婆水平到底咋樣?”
楚京西回他倆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