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沒有開燈,男人俊美的五官影影綽綽,依稀勾勒出線條英挺的輪廓。
她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冷木香,除此之外,還夾雜著一絲突兀的女士香水味。
甜膩的過分,是她不喜歡的味道。
她瞬間清醒過來,這個懷抱在不久前剛有過別人。
想到這里,她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推開了他。
池言西沒有防備,真的被她推了開。
他看著她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眉心不由得閃了閃,也就沒有在意她反應過激的舉動。
“又做噩夢了?”
他打開了床頭燈,發現她頭發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睡裙貼著她婀娜的身段,身上也都是汗。
余笙凝眉看他,想到剛剛的噩夢,她真的有種想撲進他懷里尋求安慰的沖動。
這么多年了,她對他的依賴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但她最后還是忍住了。
“我去洗個澡。”
她下床去了浴室。
池言西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神色意味不明。
余笙洗完澡后,故意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陣才出去。
可等她出去的時候,意外的看到池言西正靠坐在床頭低頭回復消息。
他慵懶的斜靠在那,下頜線伶俐清晰,深藍色的浴袍衣領松垮,露出精壯的胸肌。
聽到動靜他看了過來,視線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只圍著浴巾的身體,皮膚雪白,泛著淡淡的玫瑰光澤。
余笙忽略他的目光,去了衣帽間,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件保守的棉布睡裙。
“你今晚要睡在這里?”
池言西放下手機,偏頭看她,“不然我應該睡哪?”
難道她還真恨不得把他推到別的女人床上去,這種認知讓他十分不快。
余笙其實也挺佩服他的,和一個女人一番纏綿后,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上另一個女人的床。
她躺下來,背對著他,關上了燈。
幽靜的房間里,身后被子窣窣地響,一堵滾熱的胸膛貼上了她的后背。
他將她摟進懷里,男人的體溫慢慢熨熱她冰冷的身體。
這次她沒有再推開他。
她緩緩閉上眼睛,一整晚再無噩夢。
余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池言西和江伊凝都走了。
偌大的別墅只剩她自己。
她跟公司請了個假,然后叫了輛車去醫院。
胡意霜的病情時好時壞,為了以防萬一,她身上各種監測儀器暫時都沒停。
余笙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床上被病痛折磨的女人,眼神十分冷漠。
她是很想撬開她的嘴的,奈何還不到時候。
胡意霜每次見到她的時候,情緒都很激動,不要說好好說話,基本呼吸都十分困難。
護士們都不明白胡意霜掙扎著想要做什么,只有余笙知道,她是想殺了她。
余笙走到床邊,胡意霜剛好悠悠轉醒。
她戴著氧氣罩,眼神卻格外的警惕和嫌惡。
“你這么看我也沒用,得到真相之前,我可能要經常來盡孝心。”
胡意霜轉頭不理她。
余笙自顧自地說,“我告訴叔叔你醒來的消息了。”
胡意霜立即回頭盯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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